“江澜?”
夏寒瞧去于寻,见他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显得有些失魂落魄,正颤抖着双肩疯笑。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武林至尊!哈哈!”
“武林至尊!”
“天下无敌,统领武林,听我号令……”
于寻张开双臂四处撒欢疯跑,见人便说自己是武林至尊,要收徒授功。
风雨舟知道他是疯了,心中感叹:有时候一件事压抑心中太久,便会被束缚,而后就会做出有违本心的事情,久而久之积郁成山,不成疯便成魔,于寻便是这样,自小天赋异禀,雁荡门将他捧上天云之际,他太想成功了,以至于时时刻刻都将自己当作武林至尊,然而这些都是雁荡门强加在他身上,可怜的于寻从未感到快乐,或许此刻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小兄弟,见你侠义心肠救苦救难,本不想与你为难,可你既然通晓齐云邪功,那就莫怪在下不可放过了!”黑脸矮个古中凡走上前来,眼带杀意。
“不必找理由,要打便打!”
胸口刀伤向外渗出血珠,夏寒赤裸上身心想还有一人便可解救冤囚,此刻不容大意懈怠,所有招数皆可舍命使来。
“古中凡,有礼!”
台下梁师爷神情诡异,转头朝仆人打了打眼色,两位仆人匆匆离去,这一幕恰巧被陈曼沙尽收眼底。
身旁武馆弟子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大意是说:平日古中凡训练严苛,时常体罚打骂学徒,今日遇到硬茬定要吃些教训。
也有弟子反驳说:古中凡大小擂台比试中皆一招制敌,乃四方殿主中最强,今日比试吃教训是不存在的,倒有可能保不住长久一招制敌的神话纪录。
刚才担心会输擂台,是因风雨舟不肯定古中凡出不出手,他们四人是自己重金聘回的教头,虽脾性古怪了些,但都身怀绝技,多年来也为武馆赚下不少名声,擂台比试战与不战自己也不太过强调。
见台上古中凡虚步以待,风雨舟仿佛吃下定心丸般继续摇荡葵扇。
“江澜,有礼!”
恭手,拜身。
夏寒不敢大意冒失,盘膝禅定静坐安心神,使出禅经上卷三花聚顶一式,右掌自右下侧渐渐向上举起,与左掌共同在头上方合掌,两掌心相对,掌指向上,意注上星穴,目视前方,谨慎提出七道真气环聚以待。
这时候陈曼沙双手握汗,背上冷汗已是凉浸肺腑,数百观众无一丝杂音,宛如窒息般,生死一线,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二人上,会场上空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息。
台上。
古中凡瞬身闪出,步法轻灵飘忽,尤如脱林电兔,左冲右突,奔腾弹撅,碎然爆发一脚直击夏寒,气势如虹且劲道深浅莫测。
夏寒抬臂格挂拍打,迅捷搂抓脚腕扯来,横出三节拳法直中古中凡腹部。
古中凡神态安逸,顺臂斗转,进而暗出左脚脚尖击出,啪啪两点后退出三丈。
夏寒只觉呼吸不畅,体内仿佛气闭乱窜,心肺处顿时传来剧烈疼痛,当即口吐血腥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