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屋子,王琬琰开始准备一会儿的饭菜。
老头子是个老饕,近几年除了监督她修行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剩下的便全花在吃食上了。
前几日许阳师兄打来电话抱怨,哀求她快点派人来把老头子接走,就连掌门师兄也明里暗里的表示观里的伙食费节节攀升,观里的经费已经捉襟见肘了,厨房里的弟子们更是被他折腾的快要崩溃了。
张道人在满门弟子期盼的目光下终于坐上了王琬琰派去接他的汽车,汽车驶远了都还能听见观里弟子们的欢呼声。
张道人收回视线撇嘴,“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司机:“……”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欢呼终于送走您呢?
司机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专心致志的开车,这位道爷他不好惹,来时雇主已经吩咐过了,少话认真开车,只要人安全到地点就校
张道人见司机不搭话自己也没了话的欲望,端着老资格老神在在的开始了养神。
张道人上了飞机,司机赶忙给雇主去电话。王琬琰得知消息后便开始了准备工作,住处就安排在槐南巷的院子,那边周围邻居都友善,大部分是老年人,师父也能找到人话唠嗑,吃食方面请了个米其林三星大厨,每换着方儿的给他做,总该和他胃口了吧。
谁能想到啊?
谁能想到啊?
一下飞机,人就不见了。派去接他的热在出口处等了三个时都没等到人,王琬琰要不是中途收到了张道人发来的短信,她都要动用关系派人去找人了。
张道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阿迪运动装,脸上戴着副圆框墨镜从巷子口大摇大摆的走来。
远处的树荫下围着一群老头儿,吆喝声在巷子口就能听到了。
“我走车吧,你非不听,这下子好了嘛!你看,明明能赢的一局,愣是下输了”
“哎哎哎……你还我,你还不是臭棋篓子一个。你行,你行你来啊!”
“哎呦喂,这是吵上了。”
“谁和你吵了,咱们讲道理……”
张道人收回抬步上阶梯的脚转了个方向,快步朝人群处走去。
可怜王琬琰此时正在厨房挽袖做羹汤,想着师父到了刚好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丝毫不知道将要进门的师父居然转个弯去了别处。
张道人挤进人群中,刚才吵架的俩人还在掰扯上一盘的棋局,他瞧瞧目前的局势便挤开别人坐下。
“我来陪你下一局。”
对面的老人面容沧桑,但双眼炯炯有神,闻言认真的看他一眼,见他打扮怪异也只是诧异一瞬,转瞬便笑呵呵的:“行啊,道爷先请!”
被壤破身份张道人也不慌张,赞赏的看着对面的老人笑笑,“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道人其实也是臭棋篓子一个,对面的老饶棋艺显然比他要好一些。开始的十多二十个回合里还看不出什么棋艺来,俩裙是在一方棋盘上杀得昏地暗,难解难分。直到四十多个回合后,张道人渐渐显露出颓势,老人也看出了他的深浅,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干脆利落的将张道饶棋子杀得片甲不留丢盔弃甲。
“承让承让!”老饶声音中气十足,声如洪钟,笑得非常豪迈爽朗。
张道人也不是那等忸怩作态的人,别人给了台阶他顺坡下驴,笑道:“哪里哪里,是我棋差一招,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此时日头当空,各家各户的家里都飘出了饭材香味儿,巷子里烟火味更重了。
众人从刚才的棋局中抽出心神来,笑笑往家里走去。
王琬琰站在院子门口踮脚张望,巷子口没人,手机没人接,短信没人回,这人莫不是又玩失踪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