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有些走神,想到那个绸衣白袜敷粉少年。
少年是好,可是,这个高大魁梧霸气的大将军,是架天梯。
缘他而上,能够摘到星星。
唉,今天下了一夜的雨,早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可是仍旧是闷。
闷的我胸膛悒郁。
我已不适合阳间。
办完这件事,秋妃我速速去黄泉。
我只是要报答凤裳蝶们的成全,然后,尽量不让他们失望。
对了,在现世的人群里,有一个人是我们凤裳蝶的族类。
你说谁?唐老斋?
他呀,并不是,可是,他第一任妻鲍文鸾,的确是凤裳蝶。
蝶精投胎的人,基本上活不过50岁。
是的,秋妃也没有活地50岁。
那年,谢公子殁,我又如何能够独活。
从小我读华山畿,知道有同棺而眠的。
这样挺好。
人,生而为之,与蝼蚁无异,与人类长河中,短如须臾。
恋生?
是的,恋生也是短视。
不过,本领而已,我不说别人。
谁是凤裳蝶精变的?
我现在还不能说。
毕竟,活不过五载,是悲情的事,我还不想说这个人是谁?
那些人,可爱的陈宸,冷漠公子颜涓若,他的父亲颜涵瑛……
我怎么说不下去了,气短的我,只能大口呼吸。
我差点泄露了天机。
好吧。
继续说故事。
我与谢锜大将军的故事。
你们都猜的不对。
其实我与他,在我15岁的那年,没有做那件事。
不是我不愿意。
是这个中年大叔太自信了。
他要等。
说故事吧。树老根多,人老活多。读者原谅了。
反正你年轻,你多担待。
谢锜把我贴在他怀里,呵,你明白的,他是个有味大叔。
我一时手足无措。
浑身颤抖。
眼神飘忽。
脸色越来越酡红。
黑脸大叔谢大将军的脸色稍有不悦。
这小小的女子,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是老虎?
我是狮子还是毒蛇?
我是坏人?
我分明是大英雄啊。
谢大将军想到这里,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贴得很近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转身拂袖而去。
不过十步,必有芳草,望穿秋水地等他,如一道美味。
第三天晚上,爱莲又去练舞场跳舞。
我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来。
他来不来我管不着,但我是一定要跳舞的。
那天晚上,我终于把一段自编自演的舞蹈跳得炉火纯青。
我忘了周遭的一切,把对母亲的思念,对家乡的爱,对未来的向往全融到了舞蹈里。
千万人的营房,全是青春热血,夜晚的故事比我说的可能精彩万倍。
天渐渐变凉。
夜晚的诗情画意,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偶尔有女兵与男兵相拥,卿卿我我。
可是,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夕阳像一颗鲜红的果子,落到山的怀里了。
大将军终于来了。
他兴致很高地拍着巴掌。
爽朗的大笑吸引了上百个围观的兵们。
我有些害羞。
我原本一个人躲在这里练习的,这下变成了公开表演。
将军兴致很高。
他一把拉过我,说:“丫头,你的声音动听,舞姿曼妙。我听说穹窿山里有黄鹂鸟日夜在叫,华山畿是穹窿山的余脉,你这歌声,可不就是鹂音浅唱。叫你鹂音吧?”
“我,叫鹂音?”我愣愣地反指自己,我唱的有那么好听吗?
我在人群里寻找郦梅仪,我唱歌跳舞,她教过我,如果说我唱的真的动听,那我要感谢她。
可是,我分明看到有一个丽人的影子,怆然转身离去。
我有些失落。
可是,我的失落有什么用。
谢大将军一把搂过我,再一用力,我就坐到了大将军的怀抱里,两个人坐在他的爱骑上。
风从耳边吹过。
我觉得自己高大到了天上。
听得到风的声。
唉,这点我记得。
大将军一抖缰绳,马儿开始迈步,且起奔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