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峰上,一面如旗的身影伫立在冷冽风中,她静静地看着山脚下,她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风中渐渐有些麻木不仁。
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条丝帕,那是她为她包扎伤口时留下的,经过反复的清洗,已经看不出血的痕迹。
不是说魔宫的人都不喜欢把伤口留在心里吗?为何她掌心的伤口明明已经愈合,却在心里结出了一道伤疤。
帅账内,文御史正对姒妤禀报着什么,双儿和小蝶侍候在一旁,也不禁被他禀报的内容吸引住了,暗自侧耳倾听起来。
姒妤道“大驸马近况如何!”
文御史回道“大驸马一心只想把事情办好,人很坦诚!”
姒妤看了看手中的两本奏折,一本是鸢飞戾为雁门郡城防将士申诉军饷的,另一本则是参黑旗水师都统姒亓轩欺君罔上的折子,这两本折子一个是得罪朝廷的,另一个是得罪皇子的,还好被文御史从中作梗,扣押了下来。
她话音悠悠地道“是不是已经坦诚到把人都得罪光了,这可不行啊,不能耳盲心目!”
文御史只道“臣会全力协助大驸马,让他尽快了解官场!”
姒妤语重心长地道“打仗,是需要底气的,现在魔道强势,我们是弱国,战端一开,弱国若想取胜,不光要拼将士们的生命和决心,还要拼经济和国力,我们能拖得越久,胜算就越大,你们军机阁也要忍辱负重,要受得住压力,忍得住委屈!”
文御史道“是,臣一定将您的话转告给大驸马!”
姒妤随即一笑,道“这两件你办得很好,以后他上的折子都要本宫点头,有些事他不知道轻重,你们可要好好辅佐他,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尤其对穆王府的人,尽量客气一些,当心后方不稳,再给魔君钻了空子就不好了,如果实在不行,就从国库调拨军粮!”
文御史见公主脸色好看了一些,立刻说起好听的话来“大驸马看了您留给他的礼记,最近和穆府走的很近,臣听周管家说,他还送了玉手环和狮子猫给水嫣郡主!”
姒妤闻言又是一笑,道“他也知道以礼服人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但她马上又想到玉手环是肌肤相亲之物,那狮子猫也女儿家俸怀之宠,登时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道“他倒是会送礼,怎么没把他自己也送出去!”
文御史一急,连忙道“殿下多心了,大驸马为人很正直!”
姒妤想到心爱之人和别的女子暧昧不清,心里总归是不舒服,但在朝廷之中,从后宫到地方州郡,从嫔妃到公主,大家都彼此清楚得很,她随即又想到水嫣郡主也不是什么善辈,鸢飞戾若能得她相助,不仅能解决自己后顾之忧,同时也能让鸢飞戾近墨者黑,自己不方便教给他的东西,则可利用水嫣郡主传导相授。
慧眸一定,姒妤眼中光彩照人地道“本宫自己的驸马人品如何,难道本宫还信不过吗?你告诉他,若他真有本事能借到穆府的势力,军机阁遇到的那些难题,必会迎刃而解!”
文御史恭敬回道“是!臣会如实转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