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兰托斯·米德奈特公爵忍受着左侧锁骨骨折的剧痛,半跪在泥泞的地面上,她用右手拔出腰间的骑士手半剑,把剑尖插到地上帮助自己保持平衡,她的左臂显然已经脱力,软塌塌地耷拉在一旁。
全场的近卫军官兵们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黑甲骑士身上,看着她拄着手半剑,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
“公爵陛下必胜!”官兵们兴奋地呐喊起来,他们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为自己感到庆幸,作为军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为这样一位勇敢的君主效命还值得骄傲的呢?
银甲骑士以沉稳的姿态高据在战马上,他一点也不感到骄傲,刚才那一轮骑枪比试赢得太过轻松,自己用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骑枪技巧将对方掀下马来。
一身银色盔甲丝毫未损,纯白的披风上甚至都未曾沾染到半点泥土,而对手的盔甲被自己戳了个大洞,披风沾满了血污和泥污,肩上搭着的重型链枷也掉到地上。
他透过面罩的观察孔,默默地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他还以为对方会立即投降,想不到那黑甲骑士竟然坚强地重新站起。
圣墓守护者低沉的声音震得整个头盔嗡嗡作响:“陛下,我看到了您的骑士精神,或许您真的配得上那顶皇冠,但还得看接下来的表现。”
说罢,银甲骑士催动战马,朝着对方小跑起来,随着战马逐渐加速,他拔出了背上的巨剑,高举过头,视线瞄准了黑甲骑士的黑色猪脸形头盔。
巨人般的骑士乘骑巨大的战马,再配上那柄寒光慑人的巨剑,任何人都会被这场面所震撼,这一剑借助了战马的冲力,如果真的劈下去,毫无疑问,其力量足以将头颅连同头盔斩成两半。
“陛下!小心啊!”达利惊恐地喊道。
黑甲骑士冷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对方的战马冲到自己面前,巨剑的剑刃无情地斩击下来,距离自己的头盔不到一公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以凡人不可能做到的速度滚倒在地,灵敏地躲开铁蹄的践踏,伸直右手,用手半剑剖开了对方战马的腹部。
手半剑锋利的剑刃轻松割开皮肉,内脏掉落出来,那匹重型挽马几乎在一瞬间暴毙摔出,马鞍上的银甲骑士重重地摔到泥地里,手中的巨剑也被抛到远处。
马的鲜血几乎将黑甲骑士染成了红色,盔甲上沾满了战马的内脏,萨兰托斯公爵扔掉染血的手半剑,抓起肩膀上挂着的半截马肠子。
“啊,看看这些黏糊糊的东西,腥味好重,我们的体内何尝不是如此,无论多美的人,也都是由这些恶心东西构成的。”她不急不缓地说着,随手扔掉了那半截马肠子,
“在我小的时候,玩伴们都怕血,跌破点皮都哭个不停。而我看到鲜血就兴奋,充满战斗的欲望。
有一次,我为了保护一位女伴,用靴子踩烂了一只有毒的蟾蜍,那些出身名门的淑女们吓得四散而逃。
哦……可怜的姑娘们在蜜罐里泡大,她们永远也不会懂,暴力本身并不邪恶,暴力的目的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