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阁楼的窗子里洒落下来，灰尘在光束下闪闪发光，而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站在光束里，带着笑容的样子就像是最明亮的星辰。

在她笑起来的时候，他好似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怎么样？会不会有些奇怪？”少年郎扯着袖子转了一圈，清脆的声音从她嘴里吐出来：“这个袖子还是有点儿大了，穿在我的身上，感觉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傅离一开口，陆小凤就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里脱离的出来，无论他的内心再如何翻江倒海，表面上也依旧稳的一比。

他从一旁的针线篓子里找出一截细线，捏了一根绣花针穿针引线，就着傅离的手臂将那大了的袖子缝缝改改。

等他收工以后，傅离抬起袖子看了一眼，发现针脚细腻的根本看不出破绽来。

傅离都快被他这一手给惊呆了：“陆小凤，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陆小凤笑得很是灿烂：“你可以猜一猜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不用猜都知道。”

“哦？”

“你绝对不会生孩子。”

陆小凤一怔，笑了起来：“这倒是！你现在又不着急去逛青楼了吗？”

“走走走，快点的。”

等傅离到青楼的时候，这一条街还很安静，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只有龟公起来拆了门板打开大门做营业准备。

“看来是我们来早了呢。”

“正好可以带你去尝一尝他们家的酒菜，他们家的碧波庭十分的有名。”

傅离折扇一收，啪嗒一声打在了左手的手心里：“看来你也是个人才，来了这等温柔乡还能记得品尝人家楼子里的好酒好菜。”

陆小凤：……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保持沉默准是没错的。

两人径直进了青楼，真要了一桌贵死人的酒菜，坐在二楼雅间里慢慢等这些姑娘们起来营业。

华灯亮起的时候，这座安静的楼终于喧闹了起来，嬉笑声，调闹声，来来往往的招呵声不绝于耳。

“这个紫色衣服的姑娘画的妆容有些老气了，不如那个鹅黄色的姑娘靓丽自然。”傅离点评了一句以后，转头问陆小凤：“那个姑娘的花名是什么，你知道吗？”

陆小凤：……

他顺着傅离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姑娘，那人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一样，亭亭玉立，又带着一种娇羞，果然是这个青楼里最为出色的一个姑娘。

他瞥了傅离一眼，心说她这一双眼睛还真是尖，嘴上却也没闲着：“我瞧那姑娘年岁不大，应该是新来的吧。”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傅离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失落太久，叫住了路过的小二，掏出一锭银子问到：“那个鹅黄色裙子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这位爷，那是我们楼里新来的姑娘，叫仙儿！”

“那就叫这个仙儿过来这里赔我们喝一杯。”她说着，直接就把银子扔到了小二的怀里。

那做派熟练的，根本用不着别人教，就好像是来过八百回的常客似的。

小二擦着银子的手一顿，面上露出为难的情绪来：“这……小的也做不了主呀。”

傅离斜了他一眼，直接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这样，可能够叫得来那位仙儿了？”

小二冷汗都下来了，慌忙解释：“这不是银子的事儿，是仙儿姑娘两日之前已经被李园的主人李公子包了下来，小的哪里敢做这个主？”

傅离微微眯起眼睛，沉了声音问到：“李园李公子李寻欢？”

小二哥抬头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这探花郎也和我一样好眼光，你只管去请了仙儿姑娘过来就是，等李寻欢来了，你就让他来我包间里找我。”

“这……是。”小二应了一声，拿了钱就下去了。

傅离也懒得去看旁的了，从栏杆边上走了回来坐在了桌子旁：“你说李寻欢放着家里的大美人不要，非要来青楼寻欢作乐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才开口说了一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我听说李园的龙大爷病了，已经见了无数的大夫，也没有什么起色。”

“龙啸云？”

陆小凤点头。

“这不过几日不见，他怎么就病的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