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绰绰中,墨竺似乎听到自己耳边似乎有低沉的男声响起她,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把人认了出来。她搭着他的手臂,想要借力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她又软了下去。霍深寒眼眸动了动,还是弯下腰,将她一把横抱了起来。墨竺被放到了那张舒适的米白色沙发上。通往阳台的玻璃移门被打开了一点,冰冷的风吹进来少许。女人紧绷僵硬的身躯以不可察觉的速度,一点点松弛了下来,瞳眸也开始重新聚焦。霍深寒随手拿了张薄毯落在她的身上,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手边,玻璃杯贴着她的手背。日常造作到浮夸,此刻却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绷紧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和所有的血肉。他低眸,深邃至极的目光静静注视着正在慢慢恢复过来的女人。似乎直到此时,他才稍微的拨开了一点笼罩在她周身的薄雾,才在这个仿佛永远似真似假,似无辜又仿佛是个危险品的女人身上,窥见了一丁点的真实。至少,她在荷兰那个地下室的崩溃跟绝望,不是假装的。卧室很安静。霍深寒淡淡开口,“抱歉。”他确实没想到她会产生那么激烈的反应。之前她刚出地下室的时候,虽然表现出了异常,但后来看上去似乎恢复了。墨竺拿起玻璃杯,慢慢喝着水。“抱歉,”她笑了下,“如果你事先知道那么做会造成些后悔,会改变主意吗?”静了短暂的几秒,男人淡淡回答了她,“结局一样。”墨竺闭上眼,把杯子放了回去,“是啊,结局一样,那抱歉两个字,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起身站了起来,“还没有一颗粉钻来得实际呢,对吗。”霍深寒往前走了两步,他双手落在沙发的两侧扶手上,“我再问一遍,”他盯着她的眼睛,“当初蕴之被绑架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谎?”“我没有说谎,只是弄错了。”男人瞳孔微缩,嘲弄道,“只是?”“我知道你们觉得因为我的一句话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结果,但是对我来说,有没有我,这件事的结局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她轻轻耸了下肩,“要说坑,我坑的也是我自己。”虽然好像,结局也一样。因为她参不参与,他都要娶她。不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两床薄被被扔在地毯上。霍深寒,“你睡床。”“不。”霍深寒看她一眼,说,“就算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我也不会跟你同床。”“我说过了,我是很顽固的死硬保守派,所以,我既不会随随便便的跟男人同睡一张床,也不会随随便便睡男人的床,”墨竺说,“所以,我睡地上。”霍深寒,“……”他面无表情的说,“随便你。”半夜,城市都在沉睡中。“霍深寒,起来。”霍深寒在深度睡眠中被人边喊边推的折腾醒来了。卧室的落地台灯被打开了。霍深寒眯眼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女人,哑声问,“你干什么?”“把床让给我,你睡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