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寒看着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受了“委屈”一个人跑到房间里躲起来生闷气,那可真的……不是宋朝雨的风格。他怀疑这女人成天见缝插针的跟他闹,就是记恨当初在荷兰囚禁她逼她点头答应结婚这件事。那么大的行李箱,一个女人提一个都会吃力,何况她还是一手一个,几乎是一路拖下来的,不仅“哐当哐当”的声音刺耳朵,就是看着,也叫人心疼被她糟蹋的行李箱。霍深寒朝她走去,在她终于下了最后一级阶梯后挡在她的身前,“你这是要干什么?”“回娘家去。”“……”“你又发什么疯?”“走开!”“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我要回家。”“我说了,戒指就是个误会,不是已经给你了?”“不要了。”“宋朝雨,”男人的语调里已经压进了警告,“你不要在这儿借题发挥无理取闹。”墨竺抬起脸,“还有吗?“霍深寒眯长了眼睛,“我够顺着你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得寸进尺。“是么,我也同感呢,”墨竺的手随意的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协议书上的事情,我可是每一件都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的诚意如此没有质量,危机刚解除就想着敷衍我呢,以后还不知道得让我吃多少瘪呢,对不起呀,我不爱吃。”“……”霍深寒扣着她的手腕,不发一言的把她拉上了楼。墨竺倒是挣扎了几下,但从叶蕴之的角度看,她压根就是做做样子,巴不得被男人“牵”着。似是感知到她的视线,墨竺突然回过头,朝孤身站在沙发旁的女人露出一抹笑弧,极浅,却又无法被忽视。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叶蕴之咬住自己的红唇,竟是气笑了。霍深寒把墨竺拽进了她睡觉的客房,一进去,门就被摔得震天响。墨竺跌跌撞撞的,被他一把摔在了床上。她一点儿不在意似的,慢悠悠的坐起来,揉捏着自己的手臂,慢吞吞的说,“你要是再把我反锁起来,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你跳。“墨竺眼角一挑,笑道,“你觉得我不敢吗?”男人眉眼深冷,哂道,“你舍得摔断自己的腿吗?”“噢,你很了解我嘛。”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厚实的灰色大衣脱了下来,顺手扔到了一旁,“你想报复我?”他用的问句,但却是完全叙述的语调。墨竺盘着腿,自在从容的坐好,仰着脸,无辜的笑说,“我做什么了,你让觉得我是在报复。”霍深寒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走到床尾,弯下腰,隔着半米的距离跟她对视,“如果你是恨我当初囚禁你,让你在地下室受了几天折磨,以至于留下了心理阴影,冲着我来就行了,事情虽然跟蕴之有关,但她并没有伤害过你。”墨竺的右手竖起三根手指,“你说错了三件事。”“第一,我不恨你,对我来说,恨跟爱一样,是奢侈品。”“第二,如果我恨你,那也绝不仅是因为那几天的囚禁。”“第三,我就是冲你去的,叶小姐么,不过是手边一个方便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