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裴家宴客厅里尸体堆积的模样吗？”石霄抬头看季阅霆。

“看过。”季阅霆回答，他印象可深刻了，“我那时还想凶手可真有闲心，杀完人还费时间把尸体堆起来。”

“也没费多少时间……”

这句话石霄还没说完，就被季阅霆翻着白眼打断了，“你这说话的习惯真该改一改，怎么接话的？！换个人来听，还以为你就是凶手呢！”

褚杰衣没有发出声音，不过他用表情赞同了季阅霆的话。

“听我说完好不好？”好友的联合抱怨让石霄失笑，笑过之后他说：“那些尸体皮下的血肉都成了棉絮状，我运气好，只有腿变成这样，可跟着我进入宴客厅的护卫没能逃过一劫。”

“之后，已经死掉的护卫站起来往回走之时，闻娇悄悄的在后面尾随。”石霄头微微一侧，说：“闻娇，和他们说说你看到的。”

“是，少爷。”闻娇朝石霄微微欠身，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我跟着他们，一路走回了大厅。这个时候厅内尸堆已经堆好啦，他们爬上尸堆后找了个位置就躺下不动了。”

季阅霆正等着听后续，可是闻娇话到这里就停了，他主动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闻娇朝他摊摊手，“尸体是自己爬成堆的，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

“你没看到控制他们的人吗？”

季阅霆刚问完，自己就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叹息声与铁平唤出的那声“少爷”重合在一起。

他们主仆俩想到了同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铁平。”季阅霆看了眼自己的护卫，“我们在厅里被尸体攻击的时候，厅内没有其他人，这说明控制的人或许不需要在附近。”

“也对啊，若人在附近，他采取那种自杀式攻击，他自己也和裴家大宅一样灰飞烟面了。”季阅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竟然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实。

“原来你知道的也不多。”他烦恼的嘀咕，“该不会……他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欧泊城内吧？”

石霄却说：“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操控，但有两点是确定的。”

“第一，不是他们而是他。”

他提出的第一点，房间内除了穆亥与闻娇之外全都震惊了。

“石少是如何确定的？”铁平问道，“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到一个人控制这么多人吗？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我也希望这不是事实。”石霄的眼帘微微下垂，“但你们没注意到吗？那些尸体的同步率很高，这一点在尸体们一起行动时越发鲜明。”

和褚杰衣分开行动期间，石霄在穆亥的背上观察过在街上追着人跑的鬼字城卫队，在裴宅也见过共同攻击的尸体们，他很肯定自己的结论。

“多人合作的话，绝对做不到这点。”

“那第二点是什么？”季阅霆问，光说了第一点就让人震惊成这样，第二点不会更恐怖吧？

石霄很了解好友在想什么，提前说道：“放心吧，第二点就容易接受多了。”

“你先说来听听。”在没听之前，季阅霆决定保留意见。

“第二……”石霄望着两位好友，话头停顿片刻，说道，“这人绝对在欧泊城内。”

眨着眼睛，季阅霆感受了一下，或许是第一点给人的冲击性太大，听完第二点只觉得：哦，这样啊。

见他不说话，石霄解释道：“对方的实力大大超出我们的常识，可听他两次广播的内容以及在裴宅面对市民所说的话，他的心智听起来不像他的实力那样高。”

回忆了石霄说的内容，季阅霆点头同意，“的确是这样。”

“他说的话是认真的，是真的想和我们玩游戏。”石霄边说边下意识的转着拇指上的戒指，“若是不在一个城要怎么玩？他可和那种借着游戏的名义来满足自己嗜血欲望的疯子不同。”

“要找他吗？”季阅霆沉思，“找到他，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石霄沈默良久，阴冷地说：“总会想到办法的。”

“唉~”季阅霆叹着气，眼睛瞄到褚杰衣的伤，迟疑地问石霄：“杰衣身上的伤，跟你的好像不是一个系列吧？”

他身上的只是普通的伤。

所谓的“普通”不是指伤势的程度，褚杰衣是重伤，可跟石霄那软踏踏的双脚不同，他就是单纯的被人严刑拷打了。

“他啊……”石霄拉长了音，意味不明地看着褚杰衣，“我可以说吗？”

褚杰衣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你同意我就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