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章梗着脖颈:“是我,怎么样?”
“果然。”卫疏影往宋宜章嘴里塞了根布条,把头套戴了回去。
“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干出来送玫瑰花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她微微活动了下手腕:“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唔唔唔!嗯嗯嗯!”宋宜章极力挣扎,但是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难以逃脱。
“你就是缺少教育。”
卫疏影冷哼一声,戴上手套,然后……按住他就是一顿打。
不过,她留了几分力道,没往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却是宋宜章一生中最难熬的时间。
等卫疏影停手,他已经浑身伤痕累累,止不住地痛苦呻吟。
卫疏影摘下他的头套。
宋宜章眼眶泛红,眼泪濡湿了脸颊,哪儿还有轻狂骄纵的模样?
狼狈至极。
卫疏影轻轻呼出口气:“这就是教育。”
棍棒教育。
宋宜章没出息地默默流泪,咬住牙关不发出声音,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心里更是恨极气急。
“玫瑰花你带回去,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卫疏影抽出他嘴里的布条,嫌弃地扔到一边。
宋宜章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
卫疏影拍了拍手,转身离去。
宋宜章躺在草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还是送花的司机发现了他,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
卫疏影和齐若妃都不见踪影。
宋宜章茫然地站在路边,对面停放着他拉风的法拉利,他突然气急败坏地冲上去狠狠踹了两脚!
“卫疏影!”
名贵华丽的衣裳沾着草屑,往日的风流倜傥不再。
从来都是他使坏,玩弄别人,何曾想过有一天被两个女人一起“仙人跳”?
这口气咽不下。
宋宜章忍着屈辱,灰溜溜去医院挂号。
卫疏影揍人相当有技巧,不碰他的脸,只在皮肉上使劲,看着浑身青青紫紫的,其实只是轻伤。
轻伤,就算去警察局报案,最多只能关她几天。
更惨的是,揍人的地方没监控,录不到她的“暴行”,她全程戴手套,连个指纹都没留下。
也就是说,没有直接证据。
宋宜章气得双眸通红,从警察局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告状。
向纪云程告状。
纪云程此时正在欧洲谈一笔生意合作,突然接到宋宜章的来电。
宋宜章把卫疏影的恶行竹筒倒豆子般倾泻出来,语气里充满愤怒和委屈。
纪云程听完,沉默了片刻。
“你先冷静,我问问她。”
……
夜晚,纪云程的别墅里。
“是,我打人了。所以呢?”卫疏影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手握游戏机。
面前的电视屏幕上,是一款最新的游戏。
“所以?”纪云程提高了音量,眉梢扬起,“卫疏影,我才离开了几天,你就开始胡作非为了吗?”
卫疏影狂摁游戏机上的按键,把逼近的敌人杀掉,说道:“我没有胡作非为啊,是你说过,如果宋宜章再来惹我,随我处置,揍他怎么了?”
这他总不能不认账吧?
“我是说过,但你就是这么办事的?”纪云程的语气有些危险,“管杀不管埋,事情都闹到了我这里。你很骄傲是吗?”
他并不是为宋宜章讨公道,只是觉得,她太闹腾,心烦。
卫疏影的注意力全在游戏上,随口说道:“你不是养宠物吗?你见过哪只宠物挠了人要自己赔钱的?”
说完,她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就叫,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纪云程不是说要拿她当宠物养吗?好,按他的逻辑,她就算把天捅漏了,那也该他去女娲补天。
看谁折腾死谁。
既然积极的抗争无法成功,那么,消极抵抗也是一条可行之道。
跑不掉没关系,那就作天作地,折腾得人仰马翻,直到纪云程彻底厌弃她。
她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闻言,纪云程果然沉默了片刻。
卫疏影继续说道:“你要是嫌我惹麻烦,放我走就是。”
纪云程低声笑了一下:“你为了让我讨厌你,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卫疏影沉默。
她想什么,纪云程居然一清二楚。
不过,她依旧镇定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跟纪云程斗智斗勇,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纪云程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说的对,这事到此为止。”
“不过,我得跟你谈谈另外一件事。”纪云程慢条斯理地说。
卫疏影不喜欢他这种语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就是那个下棋的人,别人全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