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粉白小脸瞧着我，似乎只是单纯疑问。

“没想过。”我把瓶瓶罐罐塞回原来的位置，见她还看着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回看她。

“这有什么好的？”她突然就气恼起来，鼓起的小脸让我很想戳一戳。

“没什么好，但也没什么坏。”我耸肩。

我不觉得香椿阁是多无法忍受的地方，就算是青楼，只要你不去轻易的触犯老鸨的底线，日子也可以过的平平静静。

“我想离开，我想回去。”她声音低低的，仔细看是咬紧了唇瓣。

我没接话，帮她上药只是怕被徐娘牵连，我还没到到处发善心的地步。

“你可以想。”我给自己斟了杯茶。

唔，茶味淡的快赶上白开水了。

“你若是跑了，徐娘不会放过你。你留下，或许徐娘一时心软，不会让你那么早接客。”

其实我很想说，徐娘压根不会给她跑出去的机会，如果她长的平凡点，徐娘没准没那么上心，还能有跑出去的机会。可她……

我摇头，这长相放在青楼里都是拔尖拔尖的，徐娘看着都不够，哪会让她溜了。

她突然沉默了，没哭，就只是低低的垂着头，可就是让我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会帮我吗？”良久，她问得天真。

“不会。”

我回答的如此干脆，以至于三天后的我后悔不已。

三日后，没了乞巧节的欢庆，香椿阁又是那副白天颓唐，夜晚放荡的状态。

我趴在圆木桌上，懒懒的动都不想动。阳光很足，暖暖的覆在身上，我连眼皮都懒得翻。

昏昏沉沉快要睡着，门突然被人狠狠一拽，吱呀一声进来个人。

古代就是不比自己原来方便，我动了动眼皮，这时候能来自己房的除了杏儿，大概不会有别人。

不过杏儿温吞吞的性子，不会这么大手大脚，我正想着，嘴巴被人一捂，瞬间一口气憋着没上来。

“你别叫，我就松手。”耳边柔柔的一声，听的我骨头都酥了，我点了点她的手背，意思我不会反抗。

捂着的手慢慢松开，我抬了下眼皮，俏白的小脸暴露在眼前。

“你又……”

得罪谁了？

我刚说了俩字就被她狠狠一瞪，识趣的收了音，长廊里有人的说话声。

“人呢！”

“跑了，刚才还看见跑这来了，你看见了没？”

“赶紧把人给我追回来，我的摇钱树呦！”

徐娘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我这困顿的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一听摇钱树仨字，我看向身后的那丫头。

看来这回，她是得罪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