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感觉身体有些虚弱,那种仿佛是精神使用过度的虚弱。
他感到头有些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再一抬头,看到了老者与青年,正是清茗子和江谨。
一阵阵记忆席卷而来,花辞树总算明白了过来。
自己被施展了“游魂大法”,进行了一番冒险,所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吗?
“不是假的。”清茗子笑着摇了摇头,似乎能够看到他内心里的想法,“老夫施展的‘游魂大法’乃是禁术,它让你的灵魂短暂地实体化,而后降临在了南州城内,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人一般。”
“你可能会感到很奇怪,为何所谓考验是去争取接受别的门派的传承?其实那并不重要,只不过恰巧南州城内有此盛事罢了。”
边说着清茗子衣袖一挥,一道温和的蓝色灵气就向着花辞树的身体飘去。随着灵气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花辞树感到舒服了许多,先前因为杀人的不适也已经消失不见。
“可是我并没有得到方府的传承……”花辞树挠了挠头,有些惭愧地说。
清茗子呵呵一笑,说道:“那又如何?是否得到并不重要,老夫的所谓考验其实是观察你的能力、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值得托付。”
“你在战斗上的天赋令我感到惊讶,说明你有着将我派武学发扬光大的潜力;你在乌云寨前联合众人,说明你并非不知变通之人——若是不知变通,有再强的武功都没有用;你在‘接受传承’这一利益的诱引下,却能够保持内心的清净,没有被利欲熏了心,更是对身边的人仗义相助,此等心境,老夫实在是喜欢的很呐!”
花辞树闻言嘿嘿傻笑,忙谦虚地说道:“前辈过奖了!”
江谨看他这傻样给他逗笑了,只好说道:“还叫什么前辈?”
花辞树喜不自胜,疑问的目光投向了清茗子,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
花辞树嘴上喊着:“徒儿拜见师傅!”就要下跪,在他想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师傅就是再生父母,按照礼仪值得自己一跪。
怎料清茗子手掌一挥,淡淡的蓝气挡在了花辞树的膝盖前,任他如何挣扎就是跪不下去。清茗子笑呵呵地说道:“为师不喜欢这一套,无需多礼了。”
他又对着江谨嘱咐道:“谨儿,去让下人把一间房屋给腾出来。虽然辞树是异人不需要在这儿休憩,但是我清心谷的徒儿怎可无家?”
江谨却是说道:“徒儿早就吩咐下人准备好了!”
清茗子手一挥,说道:“那去吧。辞树,明日早晨再过来见为师,你现在应该多作休息。”
“是!”花辞树恭敬地应道,随后和江谨二人道了一声“徒儿告退”,就走了出来。
走在阶梯上,花辞树心情大好,他又突然反应过来,拱手对着身旁的江谨说道:“师兄!”
“哈哈哈哈。”江谨显然心情也不错,他摆了摆手,“不用这样,你就当我是你兄长就好。而且,要喊的话得喊大师兄知道吗?你还有一个师姊,出外执行任务去了,暂时不在谷内。等她回来了,我引你去见她。”
两人走走笑笑,相见恨晚。在江谨的带领下,花辞树来到了一处屋舍,他看着这虽然不大但是颇有些韵味的木屋,内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走进屋内,自然是一切都已收拾得妥妥当当了。木屋十分简陋,除了木床和一副桌椅外,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幅清心谷景山水画了。
“谷内简陋,辞树可不要嫌弃。”江谨说道。
花辞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敢嫌弃,我打心底里开心的很。劳烦大师兄操心了。”
送走江谨之后,花辞树坐在木椅上。桌前有一户小小的窗,花辞树打开窗户,清心谷内的清郁美景当即尽收眼下。
他摸了摸桌子和木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尽管只是这样简单的事,还是让他感到十分温暖:他有家了——不是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
他躺倒在了床上。遭受了“游魂大法”的他确实损耗极大,即便在体力上并没有什么损耗,心神却着实有些疲惫。不一会儿,他就在那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