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项天呈的寝宫里见到他时,他一个人貌似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桌上丰盛的菜品一样没动,唯独这酒倒是下去了不少。
见到宇文宪来,项天呈起身拉着宇文宪坐下,又赶忙着人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平生啊,本城王正觉得一个人喝酒,太过无聊,你就来了,还真是及时雨呢。”
瞧着这酒气熏天的项天呈,宇文宪眉头微皱。
“城王今日怎么有这种雅兴,一人饮酒呢?”
宇文宪接过了项天呈递给他的酒,没喝,放到了面前的桌面上。
“漠北大患已除,本城王高兴嘛,想喝酒庆祝庆祝,然而酒菜摆好以后,却实在想不出应该找谁共饮,平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快陪我喝两杯。”
“顾某不善酒力,怕是要让城王失望了。”
听宇文宪如此说,项天呈抬眼看着他,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硬将酒杯塞到了宇文宪手里。
瞧着项天呈此时的这个劲儿,宇文宪也不好再推辞,接过酒,微微带着些许犹豫,仰头喝下。
项天呈酒量没话说,一个人推杯换盏也喝得很是来劲,几杯酒下肚,他竟喝得掩面而泣起来。
“想想本城王还真是悲哀,自己以为过命的兄弟,却私下里谋划着,要夺本城王的位,本以为足够彼此信任的兄弟,却也看不透本城王的意图,竟集结好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呵呵呵,真是可笑。”
“人性如此,又有谁能做到,一丝一点地不为自己谋划呢。”
“平生你说得对,是本王愚昧了,本王愚昧了。”
说着,项天呈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过去。
看着此般的项天呈,宇文宪主动拿起酒杯,将酒饮下。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曾经无比信任的四哥,如今竟也会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以兄弟之情变相胁迫于自己,逼着自己为他卖命,这么想来,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个可怜人了。
“平生,咱们结拜成兄弟吧,你放心,有我项天呈在这漠北一天,你顾平生在这里便可以永享富贵、衣食无忧。”
“结拜?”
面对项天呈突然起身,提出的这个要求,宇文宪不免迟疑了一下,他委实没想到项天呈会说这样的话。
“我项某人打听过了,五王爷你在昆都城也没什么势力,回去还要受到那些亲兄弟们的排挤,与其受那些压迫欺辱,倒不如留在我漠北,做个自在逍遥的城王来的痛快。”
听到项天呈这突如其来并且略带义气冲动的话,关键是他此时看着自己的表情还如此的认真,宇文宪免不得觉得有些好笑。
“城王抬举了,顾某虽生在帝王之家,但自己也就是一条烂命,在哪里活着都一个样,只是昆都有我最为在乎的人,为了她们,顾某不能自私地只为自己一人考虑。”
瞧着宇文宪拒绝了他的提议,项天呈手扶额头,感叹着说道:
“难怪你会不喜欢流紫那姑娘,原来竟也是个痴情人。”
眼瞧着这时机差不多了,宇文宪讲出了自己此番前来的意图。
“城王,顾某人今夜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平生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