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旁的树梢上立着只黑猫,似乎是方才深巷里头的那只猫,那猫从树梢一跃跃到墙头上,轻缓走向前边的人儿,突然间伸抓挠向那人,还在喘息的人一个激灵连同怀中的人齐齐摔下去。
怀中的人压着他没受丝毫损伤,而他这个肉垫却不怎么好了。
“咳……咳咳……”
这一咳,差点没给他咳出肺来。
这一摔,差点没把他的骨架子摔碎。
这一压,差点没把他的肺脏给压碎。
六子推开他身上昏得死死无丝毫知觉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梁西,望着月亮,他这是造了个什么孽,绑个人还能把他搞成这样,浑身是汗,青丝凌乱,灰头土脸的。
他深吸,馥郁花香灌进他鼻尖,睁眼看去,白润的山茶在泠泠月下随风轻摇着,馥郁清雅的花香夹带着淡淡的嫩草味,月下花娇艳白嫩,好像……好像方才那月下人的肌肤。
六子转头看去,身侧的人乖巧的在一旁躺着,月光懒懒洒在她身上,紫色纱娟下的肌肤若隐若现,娇艳白嫩……忽然间,他突然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山茶,倏然摧花,一把将那月下花给一把扯下,娇艳白嫩的花在他手中变得褶皱不堪,随手丢在地下,拎起地上的人往里走去。
这一拎,是拎着她的衣裳。
梁实秋的掌上明珠吗?不知道他得知他的掌上明珠此时被他拎着走是什么样样的表情?
六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拎着手中的人,眼睛不再看去,也不顾这样拎会不会将她拎疼。
沿着卵石铺的小路,走向王府最偏的一座死院。
陈祎无妻妾,偌大的王府也就只有众多家仆和他一人居住。因为六子身份特殊所以陈祎便赏了离他较近的小清院给六子,而其他的小院因无人居住,家仆也就随意打扫,只管那些小院无蜘蛛网落叶之类的。
这死院在王府最西处,是里陈祎的雨轩院最远的小院,家仆想着这小院既远又无人居住,干脆就不打扫了,陈祎也默许,久而久之这院就慢慢成了死院。
枯叶铺满了整个院子,那枯叶厚厚的一层,而那树却顽固的开着花,满树白梨,皆被院中的高墙遮挡,只有在这院中才能看到这满树白梨。
白梨在这死院中孤立,成了这死院中唯一的活物,唯一的生气。
六子拎着梁西,一脚踹开院落板门,那板门本是胭脂色,但多年积尘由胭脂变成降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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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脚,板门上立即突兀起一胭脂色的脚印,门板上簌簌掉落灰尘,呛六子一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