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寂凉的秋夜,却是油然卷起一股暖风。
东方河的身影已渐渐离去,倚在门边的文栾世却是一声叹息,坐倒在地,捶着胸口:“苦心积虑,毁于一旦,呜呼哀哉。”
同时,文栾世业已暗下决心,东方不除,大业难成。
却说东方河离了禁城,举目之内,亦不晓得该往何处。城中到处乱做一团,饶是他东方河,也一时寻不得陆武笙,只得先行占着城中最高点,心神散开,静待其变。
这军马依旧在城中乱窜。
这支现在在西城之中穿梭的,是东城守将罗义,他自始至终觉得,这西城之内,最是陆家人藏身之地。
往来之时,偶遇西城军马,怒问一声:“你们云城主呢?为何迟迟不见人?”
“云城主受贼人偷袭,受伤归去了。”
这罗义倒是喝了一声:“少他娘的装死,你回去告诉云轻语,他心里那点小事情,我们全都一清二楚。他若是再不出现,我们到时一定一并弹劾他。”随后纵马而去,只留西城之人面面相觑。
果然,这西城人,始终不被待见。
再说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人,任由外面兵荒马乱,居然依旧酣睡如故。
任你东西南北风,刮不到我身上,自然就是好风。
只是,忽的间,这厨房中,竟来了‘不速之客’。来人看这厨房之内一片狼藉,不禁想到是哪个贼人如此大胆,居然跑到醉仙楼来大闹。
一时不及细想,悍不惧死,一手提起扫帚搜寻起来。
胡乱找了一通,还是寻不得人,只是觉得有阵胸闷,猛然一抬头,霎时六目相对,一片沉寂。
“啊,鬼啊。”却是一声惊叫,来人扫帚一丢,飞也似的冲门外跑去。
刀笙一个当先,翻下梁来,飞起一脚,地上一根木箸便向着那人背影直直扎去。
随后,陆武笙从横梁上滚落,于半空之中时,抬手一拍桌边的勺子。
这勺子,一时竟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那人飞去了。
“叮”。
勺子与木箸于半空之中相撞,勺子撞得粉碎开来,而木箸直接被撞开了去,直直没入墙内俩寸之多。
刀笙一下子急眼了,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武者,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那不是违了本心。何况,他本没错,也不该死的。”
“你还是这么优柔寡断,这是江湖......”
“我只杀该杀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
“我不跟你扯了,速速离开此地。”说着间,刀笙拉起武笙,迅速向着外面冲去。
“咻,”
“咻、咻、咻。”
空中一时飞出许多暗箭来。
刀笙不觉暗骂一声,撒开手来,抽刀而出:“散开,先各自为战。”而后举刀,开始劈落这一阵飞箭。
陆武笙居然迎了上去,心神散开去,武气卷起来,在这箭中左躲右闪,步履轻移,往往一箭射来,却是擦着他的身子过去了。
霎时间,这小院居然热闹非凡。
黑暗中,至高之处,东方河,猛然间睁开双眼,“有动静,醉仙楼吗?”在看之时,人确是已不见了。
立在城楼上的苏沐北,望着东方河飞离远去,却是轻叹一声:“少主,生死有命,保重啊。”说完,却是纵身跃下城楼,消失不见了。
趁着这一阵醉意,武笙身法愈是迷离起来,一步一晃,让人分不清虚实。
纵暗箭再多,武笙也在其间旋转翻飞,衣袖如虹,恍若起舞一般。手脚并用,变幻无穷,清影飘飘,动若神女。
刀笙已是退在一旁,偷偷瞄了一会儿,才道:“全靠自身本能反应闪避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