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
高顺的近卫军从侧面推开来不及躲闪的高顺,用身躯挡住了致命一击。
高顺被轻推一旁,这十多厘米的距离让他心悸不已。
至于一击未果的伤兵,被近卫兵乱刃砍死。
高顺的脸色铁青,指挥着城楼处后涌上来的人。
“上!”
…
濮阳城,城守府。
“什么?”
陈阳平还在府内担心于禁的安危,收到西门被攻破的消息,忙从榻上站起。
西门那里可是有伤兵营呀。
“调拨三门守军随我去支援!”
“是!”
北门因为无人攻击,只留了一百人驻守,其余六百人随陈阳平前往西门。
陈阳平腰部和肩部有伤,但仍马不停蹄的带队赶往西门支援。
“这…”陈阳平首先赶到伤兵营外,这里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眼前的一幕,不似炼狱,胜似炼狱。
营内的火把点燃了房屋,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处可见。城内不适合弓箭抛射,双方基本都是白刃战。
火光中,一张张怀着不甘而死去面容,一副副带着各种刀伤箭伤的尸体,看的人心都揪到了一起。
“陈大人,快走!”
见陈阳平赶到,几个还在顽抗的伤兵朝着陈阳平聚拢。而入城的敌军看到陈阳平,也如潮水一般的涌来。
原安排在此休息的四百濮阳守军加上重伤病患共千余人,竟拖着垂死之躯抵抗数千敌军近半个时辰。
短兵相接,刀刃与鲜血在眼前碰撞,挥洒。
一方拼死保护,一方拼死进攻。陈阳平处于战争的漩涡中,不可逃脱。他有些怯了,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走。
和几日前的一样,陈阳平指挥着兵卒一次次抵挡敌军的冲锋。
“第一排后撤换气,第二排接上,弓箭手满弓抛射,瞄准城楼方向。”
不大的街道拥挤近千人,实际拼杀的只有最前面一排。替换上第二排,奋力厮杀,等力气用尽,陈阳平会让第二排再次退回,第三排接上。
“第一排后排,弓箭手掩护,第二排接上!”
如此车轮战的打法,敌军前排兵卒力气不济,偏偏将官又不在这里,无人指挥,遂被一点点的打退。
忽闻哐当一声,民屋外的一坛酒中了流矢破开,地上的碎片宛如无言的悲鸣。
靠近的几个兵卒捡起碎片,将碎片中的酒饮尽。
饮了此坛绝命酒,黄泉路上莫要愁。
“杀!”
喊声震天,像是一团火焰。每一个杀字,都在慢慢加热在场每一个人的血液。
“杀!”
“杀!”
没有花哨的字眼,就是简单的杀字。
杀人的杀,杀敌的杀!
高顺军大多都是兖州当地募集的,并没有拼死的决心。加上这几天攻防战伤亡惨重,这些临时军里,有不少不愿做炮灰的人,纷纷开始后撤。
第一个跑了,自然就有第二个。
撤退的恐慌像是急性病毒蔓延开来,高顺军的前军抵挡不住,近千人的队伍竟被六百人打的节节败退。
陈阳平喊的嗓子都哑了,泛着血红的双眼仔细观察着战场。在西南方一百余米,看到了他的目标。
高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