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与你达成的协议，是否需要更改，老夫之前，是否看走眼，看来这一切，都有待商定！”

这股声音带着一股沙哑，更是在其说话的同时透露出一股太过沧桑的年轮感，就彷如在看着昔日通天建木那只剩下数根上的年轮一般，那种被万古岁月压得喘不过气来，那种在时间洪流之中，以万万年作为时间标准都显得微不足道的厚重感，这种感觉不分彼此，向着在场的每一人，悄然压上……

“他二人非同小可，若是大意轻敌，恐怕你见不到主公，此地便是你的最终坟场。”

又是一股声音传来，这声音，众人熟悉，那种高高在上不染一丝烟火气，甚至不包含任何感情，令人听了就有一股胆寒的感觉的声音，就是那戴上了绝之面具的界外太古星辰喜怒哀乐使者！

“会么？”那使者轻轻瞥过一眼，就这一眼，白虎圣皇、玄武圣皇万年不曾动摇的道心，就在这目光望来的瞬间，如同被一阵闪亮的雷霆迅速的劈过！接着便是一股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的重击感，这重击感直接打在了他们的内心深处，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它会随着人每一次心脏跳动或多或少地多用上一份力气，不可思议一般，就是这股多用上的一分气力，让在场的两人，有了一种自己心脏，脉门，灵力，元力，乃至自己的道基，自己的一切，都被此人掌握在手中一般！

“不是幻术。”玄武圣皇将手安抚在心口处。

“修为相差太多，引起的强行压制！”白虎圣皇略微皱眉，他性格豪放，做事不拘小节，就连他都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压迫感，那就不用说修为不如他，而且修的还是水之本源、命之规则的玄武圣皇，更莫谈身后大部分都没有迈入天人衰劫的青龙族人，怕是这道目光之下就能让他们的修为迅速的崩溃，甚至在日后道心受挫，再无恢复的可能。

“能抗住老夫目光，你这个掌境大能修得不错，比一般掌境中期要强上不少，想来也是强悍之辈，至于这个劫月境界更是可堪夸奖，老夫昔日如你这般修为时，也未必能挡住一个升灵两次的生心轮回大能的一道目光。”

这声音极其平淡，在场的任何人甚至都升不起一丝感觉此人是在侮辱的感觉，他们知道，这个人说的，的的确确是实话。

能挡住其一道目光，的确了不得！

“若非主公昔日助你，你连升灵殿都进不去，更莫说以你当年缘起缘落的修为，去搏那一旦失败便在降灵殿中那永无翻身之地的升灵之机！”

“主公大恩大德，老夫铭记于心。”那使者缓缓开口，当在场四圣宗之人不存在一般，对着星空深处缓缓开口。

“若非主公栽培，老夫达不到缘之一境，若非主公斩杀那升灵六次的魁灵老人，夺了他灵位与我，老夫也没有勇气去撞大运，博取灵位，若非主公助力，老夫如今只能是后灵，而不能成为灵先。”

“主公大德，老夫誓死效忠！”

“可你如今也只是升灵两次，那第三次升灵昔年你也不敢去拼，如此胆怯之人，老夫世所罕见。”那属于喜怒哀乐使者的声音重新响起，其话语之中，虽说平淡，但依旧带着一丝对于如今出现之人，那淡淡的讽刺意味。

“若将升灵机会让与老夫……”

“你也未必有胆识去经历那万古岁月的冲刷！”那使者陡然打断那话语，淡然道。

“你还是没有完全领悟老夫本体的寓意，绝，并非只有绝情绝爱绝情绝感，还有绝心绝意绝我绝己，你若是什么时候能不为自己而活，到了那般境界，你可以去尝试第一次升灵，若是你有生之年能领悟到万物平等的真谛，则可以尝试第二次，若你如老夫一般，能领悟空空渺有，第三次……也未必不能尝试。”

“此地尚且感觉不到升灵殿的存在，如此也好，老夫同样没有感觉到降灵殿，虽说所处大界不同，但灵位总有形似之处，你若当真想试试，大不了解决此地之后，老夫带你去经历一般……升灵的恐怖如何？”

这话语很淡，出口更是没有落下什么惊涛骇浪之处，但正是这样一句话，让那喜怒哀乐使者的声音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