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的夜路不好走。

柏夜心里想着这句话，他回头路，那个有些邋遢的大叔现在只有狼狈了。

他被按着脖子，跪在地上，脸上全都是血迹。

而在他后面，柏夜看到了熟悉的披巾，那个女人也被按倒在地，男人的围裙缠绕在她的头上。

柏夜得眉角跳起一块儿青筋。

“别动，我们出现在这是非法的！”

女孩儿按住柏夜得手臂。

“这里不同于光之城，夜法是完全不顾体强人的。”

暗之城的夜，没有人类执勤，这产生了一个漏洞和空隙，那就是，打架只要不触碰到执勤机器人的违法警报就好。

机器人的红线是通过能级判断的。

也就是说，当打架斗殴的区域超过了一定等级，这些围猎机器人就会出动。

而现在，对方连刀都没带一把。

也就是说，两人不能动用任何能力，因为她们两人如果按照登记记录来行动，此时他们应该在#8层的农业研究所下榻。

柏夜很无奈，他用手扶着头，舌头舔过一圈上牙。

“你就说，怎么打吧！”男孩儿一脸的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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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没和人打架了，但他不会怕，从怕到不怕，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过程呢。

曾经他也跟那个叫迪科的机器人一样，他觉得只要善待那些村民，那么就不会有冲突，那么两方都能相对开心的生活。

可单纯的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罪叫做嫉妒。

十年的时间，足够那只狗从生到死了吧。

它拖着弯曲的腿，再也不能咧着嘴微笑，再也不会跳起来偷食柏夜的肉干，它只能拖着满身的伤痕，跪伏在柏夜身边。

断断续续的短促鸣叫，不断下垂的眼皮，骨茬外漏的腿，那真是格外漫长的一夜啊，它连名字都还没有。

每次回想起它最后的那阵抽搐，柏夜都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心不够狠，不能让它走的痛快些。

这就是恨的源头了吧，罪。

一夜后，柏夜照旧耕地，他想着狗的后脑，他看着这些犯罪的后脑。

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他不仅可以还手，他还可以先下手。

木桩，后脑，倒地的男人，柏夜骑在他胸口，疯狂的呐喊，用他知道的仅有的方式发泄。

“打呀！起来打呀！打架谁他妈不能打呀！就你长手了？接着！起来！打呀！”

男人的牙崩飞了，面相也变了。

罪与罪。

冲突越来越多，人们又怕又恨。

柏夜最终被判离开村庄，也就是流放。

他的供词是，“谁还不会打个架了，我不愿意打你还真当我该挨揍吗？”

陪审团觉得他太猖狂了，没人为他翻供。

死去小狗的供词是，“嗷~嗷…”

没人听的懂它临死前的痛苦，所以，也没人为它翻供。

暴怒的罪，柏夜承受了，他还准备承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