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哪门子?”雷叔一见我们进门这副狼狈相,也很惊诧,赶紧接过皮箱。两个弟弟缩起脖子捂住嘴巴没笑出来,我把大皮鞋丢门口,告诉雷叔我走田埂摔秧田里了,要赶紧洗个澡。
等我洗刷刷,换身衣服,精神好多了,找回了状态。找个凳子坐下来看阿姨、雷叔忙做饭,小雷大弟弟在烧火。雷叔问我摔疼了没,我说还好,摔在田沟里,不疼。哥心想幸好没划伤脸,不然,本来就没脸回去见小荷,那样的话更没脸见人了。不一会儿小雷下来,说在二楼帮我把床铺好了。
农村的晚饭一只都晚,今天晚饭晚一点,却很丰富哟!二弟去村里买了新鲜豆腐,新鲜腐竹。家常豆腐,青辣椒炒腐竹,油炸花生米,拍黄瓜,一碗炒茄子,一碗青菜,一盘韭菜虾米,还有一碗腊肉,嘎嘎地!刚上桌小雷咱俩每人一碗葱花鸡蛋汤,哪有汤,全是鸡蛋,我哪好意思吃这么多,给二弟弟夹一半,不然其他菜别想吃了。雷叔平时也爱喝点,好家伙,家里10斤的壶还有半壶本地高粱酒。三两的玻璃杯,咱爷俩每人一杯。别说,高粱酒很纯也很香,跟雷叔喝得不亦乐乎。
老人家问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儿,就是没问我跟小雷的事儿,我几次想说明,都没时间说彻底。阿姨打我们进门就以为俺是小雷男朋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碗里的菜,堆得像小山一样。期间我问阿姨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她说住几天院吃了药,现在基本已经好了。小雷两年没回来,就是想她了。我听了也松口气,总算踏实了,就是脚闺女回来看看玩几天呗。
酒足饭饱。泡一壶茶,陪雷叔坐院子里吹自然风,厨房里收拾罢小雷准备冲凉。她不能像我就站在压水井旁边洗,阿姨说去二楼空房间里洗,上面宽敞,就是没来得及装门。小雷一听没装门就叫弟弟陪她上去,做个伴儿,她一个人害怕,俩小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要赶紧写作业。”肯定心想有个现成的大活人你不晓得叫咩。
等小雷找好衣服出来,喊我:“强老大,不喊你你就不自觉是吧,提水上二楼。”“要得、要得!”赶紧的,哥一手一桶水,一手大胶盆,晃晃悠悠上二楼。一桶水倒下去才大半盆,先洗头发,哥假正经,脸朝外坐门口小板凳上发呆。洗一阵子叫我下去再提一桶水,把一壶热水也带上来。“我天、这女人哪,还真是麻烦。”哥便下楼边嘟囔道。
哥还有点晕,拎上来没多想直接给她倒大胶盆里,人家一惊一乍,啊,赶紧双手捂前面“老大,不是叫你坐门口咩?”哥坐门口可以,谁倒水呀,咋呼啥呢,不就那回事儿,火车上都摸了一路,自己不也哼哼唧唧的,伸手进去抓住哥的腰舍不得放手,哥翻她一眼。“摸归摸,你又没看!这下完了、完了,要你陪、要你陪!”“德行差,哥又不是故意的,哥帮你洗得了,姐姐乖。”说完我把她拎起来蹲盆子中间,也真听话,双手抓着盆子,闭着眼睛,任由我拿瓢浇水,打香皂,冲水,然后站起身抹干净,很少干这活儿,累死老子了。
帮忙穿衣的当口,我人有点恍恍惚惚的,实在忍不住,逮住刚出锅的白馒头,一头扎下去又吃半天宵夜。忙乎好一阵子,收拾妥当小雷带我到隔壁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