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外面打工,家里却有不测风云。端午节前夕的一个周末,早上陪老婆一起去路边电话亭打电话给老爸。聊了一阵子,老爸要给我说个事儿,我接过话筒跟老人家打招呼。
老爸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说:“强子,你也这么大了,有个事儿还是要给你说,你父亲月初去世了,走的很突然,老人家一世清高,走得也干净利落,没任何痛苦。你大哥考虑到通知你回来,至少要等一个礼拜,天也热了,哪里能等那么久,就让老人家先入土为安。本来不让我告诉你们,说家里加上你堂兄十几个儿子,不缺老四一个,叫你们安心工作。”
听完老爸的话,我也没多说啥,坐水泥凳上一度沉默,话筒交给小荷,她又问了很多细节。小雷突然之间也不晓得说啥好,双手揽着我的头,轻轻滴抚摸。小荷讲完电话,眼泪也出来了。说老爸在父亲三七过后问了母亲,我们应该分摊的费用是多少,他先帮我们拿出来。老母亲说啥都不要,几个哥哥也不让我们拿,说我们结婚的礼钱一分不少都给了母亲,已经尽了最大孝心。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一毕业就出来打工,真的没在家里尽一天孝道,罪人哪!父亲才高八斗,是我们当地读书最多的年轻人。一生清高,年轻时是我们区的干事,联队总会计,文革时期受牵连重新回到村里干农活,无怨无悔,从来不求人,也不摆架子。改革开放后被区里的家具厂请去当会计。后来大哥带着二哥在市里办企业,貌似做了大老板,感觉没面子才让父亲回家里歇着。
她两个正听我说着话,陈小姐找来了,问我们这么早怎么都跑出来了。在楼下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就来菜市场看看。小雷说出来给老家打电话,才知道强子的父亲大人月初走了,我们仨正在伤心呢。
“哦,强子离家几千里,没能行孝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人老了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阿强也别太难过。”陈小姐拉着我的手轻声安慰。
“是啊,人老了,终究会走这一步,早走早安生,我就是哭倒长城又有啥用?”我站起来领着她们去吃早餐。陈小姐说还早,要不我们走一下,到中心广场港龙茶餐厅喝早茶。也好,正好走走散散心。小雷牵着小荷,我就跟后面牵着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