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兰和罗凤娟面面相觑,看着胡晓琴从眼前被公安带走了,两个姑娘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到天亮贺如兰也没有再睡着。
她终于想明白了,昨晚为什么丁建荣床下的东西全被掏出来了,原来是胡晓琴在床下藏了一个男人,他们会接受怎样的处理?贺如兰不知道。
贺如兰的生活一向单纯,二十年来从未近距离的走近过一个男人,刚上师范的时候,曾经有两个小男生追求过她,那时年纪还小,懵懵懂懂,只是觉得那些男生不符合她对男朋友相貌上的要求,至于什么性格合不合,家庭状况,以后在事业上有没有发展前途,这些她通通都没有想过。
胡晓琴的事情丁建荣在闲聊的时候是讲过的,胡晓琴年纪不小了,在沂蒙上班的时候,常常要和火车站的行车室打交道,一来二去胡晓琴就看上了行车室的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叫薛自清,人长得其貌不扬,肤白瘦小,头发黄黄的,单位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金丝猴。
要说这金丝猴真是有才,写得一手好文章,会摄影,照片拍的极具艺术感,听说今年又玩起了最时尚的录像机,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倾家荡产给他买的都是进口的产品。
胡晓琴比薛自清大好几岁,长得貌不惊人,甚至有点丑,听说她是接父亲的班才来到铁路工作的,下面一堆弟弟妹妹,家庭负担很重。
薛自清一开始是没看上胡晓琴的,这个人人口中的才子自视颇高,他甚至没有想过要交什么样的女朋友,满脑子都是艺术,他常常觉得自己来到铁路上班是一个错误,时时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虽然多才多艺却不能得到领导的赏识,为此,薛自清苦闷不已。
胡晓琴是在一个烧烤摊上将薛自清擒获的,那天,胡晓琴去行车室送文件,正遇到薛自清被领导批评。
“薛自清!你不要觉得你有几分才气就可以无视工作,你的工作是值班员,准确无误的接发列车是你的职责!上班期间你脑子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次差点耽误大事!这是货物列车,要是旅客列车出了事!你就得被开除!甚至要坐牢!”
运转主任怒不可遏,薛自清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他也不想犯错误,可是铁路工作太刻板枯燥了,薛自清常常上着班脑子就开了小差。
薛自清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在行车室楼下意外的看到了胡晓琴,“胡姐,下班了?”薛自清无精打采的打着招呼。
“昂,下班了,今天我今天遇到一件喜事,走,姐姐请你吃饭!”胡晓琴笑嘻嘻的说道。
薛自清本来没有心情,一想到回到宿舍也是被同屋的人奚落,冷嘲热讽,便点头答应了。
“哟!大才子下班了?”路上碰见几个同事,薛自清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现在他听到有人叫他“大才子”就有些别扭,好像说的全是反话。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儿了,胡晓琴找了一个地界偏僻的摊子,要了两扎大杯的散装啤酒,一百个羊肉串,十个外腰,几十串鸡翅鸡心和鸡胗,又要了盐水毛豆和花生,摆了满满一桌。
“胡姐,是不是还有别人?”薛自清看着这一桌子东西,感觉两人吃不完,一定还有别人。
“没别人,就咱俩!使劲吃姐姐请客!”胡晓琴笑眯眯的看着薛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