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沉醉了会儿,回神,“安兄,你没有想咱们斗宝何为而斗?为谁而斗?”
安鹏飞摇了摇头,说道:“我爸妈不是斗宝师,只是普通人,混迹在社会底层,受尽白眼欺辱,直到我舅舅成为了斗宝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们两个大家庭都受到了舅舅的庇护,日子过得好了,我爸爸做生意也蒸蒸日上,我们两个家庭富裕了,我们都清楚,这一切都是舅舅带给我们的。
然而我们都清楚,舅舅迟早有老去的一天,于是我们两个大家庭的长辈就开始将希望寄托赋予我和堂兄弟堂姐妹以及表兄弟表姐妹的身上,希望我们其中某一个能成为斗宝师,成为接替舅舅的接班人,变成继续庇护两个大家庭的遮天大树。
老沈,你是知道的,普通家庭孩子想成为斗宝师是多么的难,不仅需要努力,更多的是需要天赋以及修炼资源,我所有族兄弟、表姐妹共计二十七人,只有我成为了斗宝师。
记得刚成为斗宝师的时候,我那叫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论我想要什么,两个大家庭长辈都会竭尽全力帮我得到。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的零食、玩具等等,都紧着我先吃,先玩,你知道吗老沈,我这辈子除了想成为权倾天下的至尊强者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就是剩下一种责任和守护了,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得守护两个家庭,守护那群血浓于水的亲人!
所以,为了责任而斗,为了守护而斗,为了家庭而斗!”
沈文听完沉默了,没错,普通寒门想成为斗宝师太难了,天赋一道坎拦住了百分之九十的人,资源这道坎又拦住剩余百分之十的百分之九十。
这样算下来,寒门想出贵子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还得保证不半路夭折身亡。
安鹏飞缓缓吐出一口废气,又望着天下第一关隘,重提信心,看了眼愣神的沈文,问道:“说到为啥斗宝,老沈你呢,是为了什么?登临至尊天下无敌?还是守护某些人?”
沈文摇了摇头,“我是个孤儿,没什么人要我去守护,我只想这辈子为自己活着,一生无悔。”
沈文和安鹏飞到了城墙上,扶着垛口青砖,瞭望厚重的土黄,颇有雄姿英发,指点江山的油然感觉。
恐怕任何男人都有一个凭扶栏杆,于沙场城楼之上,笑谈八百里纵横厮杀灰飞烟灭,战车碾压,长戈攻伐的梦想。
任谁登临天关,都会有种来自炎黄血脉最深处的悸动,可挥手调动百万大军,气吞万里如虎,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的豪迈不羁之情。
沈文叹然道:“历史长河是缓缓流淌的,车轮只前不退缓缓碾过,我们不过是历史长河里一滴可缺可增的水,或者,河岸边一粒不起眼的沙,太渺小了,只能随波逐流。
你问我为什么斗宝,我不想随历史长河激荡漂流,而想逆流而上,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安鹏飞嘴角一勾,两颗眼珠子一斜,做了个滑稽表情,“中二病又犯了?”
“滚,好不容易装个逼,又被你识破了,我……太难了。”
……
游玩嘉峪天关到了晚上九点,星夜来临,高原辽阔,腰鼓声阵阵,民族的舞蹈在公园即兴表演,给古城平添一分寂寥与古朴。
沈文和安鹏飞找了个民俗小吃店,大漠馕坑肉,粉蒸牛羊肉,干层油酥饼,搓鱼面,烧壳子,吃不完打包带走,这些都是当地特有的极品美食,味道非常棒,滋味儿相当美。
等吃饱饭,安鹏飞说道:“我打听了,暂时城内没有关于交流大会于十九号举办的传闻,看来鉴宝协会没有把消息放出来,咱们来的不算晚,有时间收购一批泥坯子。
哦对了,明天咱们去鉴宝楼去见见我表哥,他是我舅舅的儿子,他虽然不是斗宝师,但凭借我舅舅的薄面,加上学习牛逼,硬生生挤进了鉴宝协会任职。”
鉴宝协会,隶属于斗宝协会,是斗宝协会的下属二级机构,掌握鉴宝市场。
沈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他能顺道赚一笔都是缘由这位“表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