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解何意,但他了解苏婕妤的为人,便点头道:“那朕便等晶儿来了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采沁的死。”
德妃开口道:“不晓得乔桦姑娘为何要在酉时过半的时候去瑷江殿呢?众人皆知瑷江殿地处偏僻,总不能连这也是巧合吧?”
乔桦微微颔首,从左袖里抽出一封折好的书信,双手呈给皇帝:“陛下请过目。”
皇帝接过信,“这是什么?”
“回陛下,这是奴婢前去瑷江殿的原因。这两日训练以来,骆司乐一直夸赞采沁,说采沁最有希望拔得头筹,奴婢也真心祝贺她。今日申时快过的时候,奴婢便收到了这样一封信,送信的是个小宫女,奴婢从未见过。这封信是用采沁的笔迹写成,说采沁想出了新的招式,要分享给奴婢,让奴婢酉时过半前去瑷江殿会面。”
德妃淡淡一笑,像是在听一件几位轻松的事,“这封信要说是你自己模仿了采沁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
乔桦摇摇头:“奴婢有证人可以证明这封信不是奴婢写的。”
德妃看向乔桦,“谁?”
乔桦还未作答,望了望麟德殿门外,漆黑的天色像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突然,高琛从麟德殿门口匆匆跑了进来,快步行至皇帝面前打了个千儿,道:“陛下,司设房宫女福安、斐翠、茹佩,以及含凉殿掌事宫女晶儿在外求见。”
一句话又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门外,苏婕妤神色一松,仿佛舒畅了许多。乔桦不再看向殿外,转而朝德妃道:“好巧,娘娘,奴婢的证人说到就到了。”
皇帝下令传四人进殿,乔桦和遂王相视一眼,似是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了。
目光所及之处,是福安、晶儿、斐翠三人携了茹佩进殿,为首的是晶儿,茹佩则是被福安和斐翠抓着拉进麟德殿的。
晶儿俯身拜倒:“陛下万岁。”说罢,福安和斐翠也硬按下茹佩的背,给皇帝磕头。
皇帝见状,有些微微不解,“你俩压着她进殿成何体统?”
乔桦淡然地介绍道:“回德妃娘娘,这便是福安。”
德妃的神色颇有些偏微,现在事情已经不再她的掌控之中了,或许,原本这件事从计划开始的时候,便有这么一部分,本就不在她的意料范围内。
福安行了礼:“奴婢福安给陛下请安。”随后,斐翠也行了礼。
皇帝看了看茹佩,问:“福安和斐翠……你俩押着茹佩是作甚?”
斐翠尖着嗓子,“陛下,奴婢已经抓到今日宫中突起大片病症的罪魁祸首了,就是茹佩,是她在尚宫局从送往各宫的斋菜里头下了药!”
虔王和皇后的神色迅速扫向茹佩,顿时惊骇得无以复加,他们自然不相信茹佩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苏婕妤的“下下策”已经成功实施,种种证据都开始指向茹佩。
福安拿起一个药袋,递给皇帝:“陛下,这是在茹佩床下搜到的。”
晶儿拜道:“奴婢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这药服用了之后会头昏腹痛,但是过一会儿症状便会消失,因为药量极少。”
茹佩挣脱斐翠的手,大声喊冤:“陛下,奴婢没有做过!”
乔桦眼神凌厉,看向茹佩,质问道:“原来你当时和我抢着要去送这些食材,是因为你要下药?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