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小了。”徐三感叹一声,笑着道:“我喜欢前凸后翘的。”
“再等十年的话,我倒是可能考虑一下。”
“再等十年也没有用。”饺子的脸色突然有一些哀怨。
“为什么?”徐三突然有些好奇。
“你可知我今年多大了。”
“八岁?还是九岁?”徐三不知这女童为何如此发问。
“都不对。”饺子接过徐三手中的酒杯,却是给自己斟了一杯:“我早已年过破瓜,今年已经年满二十了。”
“可你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始龀的女童。”徐三突然有些同情他。
“是啊。所以你便是再等十年,我恐怕也依旧是这般模样。”这世间的病症千万,如饺子这般的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
“可是我毕竟也已经年满二十了,寻常人家的女子,未满及笄便早都已许了人家了吧。”
“是。”徐三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所以……”话说一半,饺子却住了口。
“所以什么?”徐三忍不住问。
“所以我也给自己相了个男人。”饺子却是紧紧的盯着徐三。
“是谁?”徐三很是好奇。
“是你。”饺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不缺女儿。”徐三笑着说:“何况就算我愿意,唐婉儿也不会同意。”
“她会同意的。”饺子笑的很惬意,好像唐婉儿已经同意将徐三拱手相让一般。
徐三却是一惊,闭着嘴并不答话。
“我当然是有办法让她同意的。”
徐三道:“什么办法?”
饺子笑着拉着徐三的手,靠在徐三手臂上,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她若是死了,那她岂不是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那也没有用。”徐三笑着说:“便是这世间女子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哈哈哈。”饺子忽然大笑。上一秒笑魇如花的一张脸,下一秒却已经完全变得冰冷:“你会后悔的。”
徐三甩开饺子拉着自己的手,起身走出门外。
等到徐三赶回胡家大院的时候,院中却空无一人。
莫说一个人,就连一条狗,一只麻雀都没有。
院中所有的活物都已消失。
就连往日里人来人往的胡家赌场,现在也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个人影。仿佛不久之前的热闹和喧嚣都是一场梦。
只有一具尸体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一具肥胖的,扭曲的,丑陋的尸体。
胡不归的尸体。
他的身上中了不知道有多少刀,皮肉翻卷,半张脸也早已不见。猩红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就那么混在一起,从那些伤口中扭动着爬出,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徐三现在的确已经后悔,后悔为什么要与那狡猾的女童纠缠良久。
虽然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童,但徐三也实在无法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是谁杀了胡不归?为什么要杀他?
唐婉儿现在在哪里?她是否还活着?
这和张进酒的死,和烛影摇红有什么关系?
背后是谁在指使?
一连串的问题就那么一个个的涌到徐三的脑中。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使他几乎快要崩溃。
就在他蹲在地上查看胡不归尸体的同时,四个身影已悄悄的出现在这寂静无人的宅院中。
四个不同的身影,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手中也拿着不同的兵刃。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把自己包裹在这浓浓的夜色中,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里。
他们本就是等在这院中的。而且已经等了很久。
漫长的等待,就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等一个时机的到来。
现在他们要等的人已经出现,等待的时机也已经到来。
他们早已经做好准备。
所以现在他们准备出手。
就在徐三思绪最混乱的时候,那四道寒光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四道夹杂着死亡气息的寒光。一击必杀的寒光。
“叮――”的一声突然响起。
“铛~铛铛~”四道寒光的其中三道已经应声而断。而仅剩的那一道寒光也已凝固在半空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那本是徐三思绪最乱的一刻,也是他最为薄弱的一刻。
思绪自然无法听到,但他们听到了他的呼吸。
沉重的,杂乱的喘息。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刻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但就在他们的兵刃到达徐三身后的一瞬间,一把飞刀就那么凭空的出现,斩断了其中的三件兵刃。
那是一把长不满五寸的飞刀,一把普通的,粗糙的飞刀。
但无论是谁,见到这把刀,心中都会不由的冒出一份崇敬与恐惧。
因为它的主人,正是十年前江湖上最有名的大侠:张进酒。
张进酒已死,这刀却是从哪里冒出的?
答案只有一个:
――徐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徐三性命的,正是徐三自己。
在他一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备好了“礼物”在等候着他。
所以在那四人出手的同时,徐三的飞刀也早已出手。并顺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飞刀使的并不比张进酒差。甚至有人说,徐三若是早出生十年,江湖上暗器第一的人是不是张进酒,都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难题。
至于那第四道寒光,现在就牢牢的夹在徐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那是一把刀,一把弯弯的刀,好像刚出的新月,又像女子柔软纤细的腰肢。
而它的主人,也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虽然隐藏在肥大粗糙的夜行衣之下,可那恰到好处的弯曲和凸起,足以让徐三判断出,这把刀的主人,是一个身材极佳的女子。
“诸位是什么人?”徐三笑着看着眼前的四人。
“来杀你的人。”说话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声音沙哑,低沉,好像荒漠里的胡杨一般。
“为什么杀我,莫不是我欠了你们钱?”徐三松开手中的弯刀。
那女子本是在用力的从徐三手中拔刀,徐三冷不防一撒手,却是使她摔了个踉跄。
“因为你管了不该管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讲话的是旁边的中年男子。
“阁下这一手毕燕挝也好生了得,怎的却是做了他人鹰犬。”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钱办事罢了。”那男子冷冷的道。
“却不知我得罪了谁?”徐三依旧笑着,笑的好似一只狡猾的狸猫。
四个人都不答话,只是紧紧的闭着嘴。
“唐婉儿在哪里?”徐三盯着面前四人,声音依旧柔和,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变得冷硬。
“想知道答案,有胆子就跟上来。”那老者话音刚落,四个人便齐齐闪身,飞出了墙外。
一击不中,立马撤退,这是很多老江湖都恪守的规矩。更是杀手这一行所严守的铁律。
他们肯和自己纠缠这么久,目的自然是要引他去往某个地方。去见某个人,或是去做某件事。
对此徐三早已猜到。所以他立即闪身追了出去。
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那些人绝不会让自己追丢。
却不知他们想把自己引去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