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夜探(2 / 2)血雨迷蒙首页

徐三轻轻的蹿至窗前,又凭借极灵巧的身法,打破窗框,跃进屋内。

在他身形跃起的同时,一招逍遥擒拿手已经使出。

这本是他同逍遥客打赌喝酒赢来的招式,没想到却在今日使了出来。

就在他伸手制服一旁的春红的同时,一枚短小但尖锐的绣花针已经飞向徐三。

出手的正是坐在春红对面的唐婉儿。

那本就不是唐婉儿,不过是另一个身形相仿的女子,穿着唐婉儿的衣衫,等候着徐三的到来。

那老鸨刚才所言的“安排”,莫不是就是指这偷梁换柱的计策?

那一针的出手极为巧妙,正是江湖上恶名显著的“困龙针”。所瞄准的,也正是徐三身后的死角。

若是别人,这一针一定已经将其击倒,但徐三,却偏偏躲过了这一针。

就在这一针到达徐三身后的同时,徐三身形一转的同时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因为春红还被他牢牢地抓在右手。

“唐婉儿在哪里?”徐三的左手食、中二指之间正夹着那根绣花针,现在那根针正对着假唐婉儿的咽喉。

那女子虽然神情恐慌,却依旧紧闭着嘴。

徐三也没有再问,只是丢下手中的春红,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一伸手,便将她身上袄裙撕成了两半,露出了她高挺的胸部,修长的双腿,还有纤细的腰。

若要逼一个年轻的女子开口,这实在是最好使不过的法子。

虽然徐三并不愿意被当做流氓,但情急之下,却也顾不得许多。

那女子被徐三吓得脸色发青,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的武功自然是不低的,但在徐三面前,只不过就像一个拿着纸刀的三岁小童一般。

“在……在后面的箱子里。”

这屋中的确是摆着一口枣木做的箱子。

箱子很大,大到足够装下一个人。

徐三走到箱子旁边,拿起一边的“勿求人”,打开了箱子的盖子。

拿“勿求人”不过是为了防止箱中有暗器机簧,毕竟刚刚那一下,虽然没有伤到徐三,但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并没有任何暗器飞出,因为箱子里本就没有暗器。

只有一个身着黄色袄裙的女子,被捆绑着关在里面。

这次徐三看的很清楚,这箱中的女子正是唐婉儿。她现在正睁大双眼,急切的看着前来营救自己的徐三。

徐三伸手把唐婉儿从箱子里抱出,轻轻的放到床上。

被捆扎着关在高只有两尺的箱子里,唐婉儿的双腿早已发麻。

徐三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又取出被塞在嘴里的麻核。

“你还好吗?”

唐婉儿并不答话,许是麻核塞久了,嘴巴酸胀发麻。

徐三伸出手轻轻的理顺唐婉儿面颊上沾着的乱发,笑着看着她:“你是谁?”

这女子竟然也不是唐婉儿?

但她的确长着一张唐婉儿的脸。

一样的眉眼。

一样的口鼻。

就连左边脸颊上的刀疤也一模一样。

“化的很精巧,我第一眼也被骗过了。”

徐三笑着说:“但在我抱你出来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不是唐婉儿。”

两个亲密的人之间的那种感觉,是很难用语言说的清的。

徐三和唐婉儿朝夕相处,自然对她了解的十分细致入微。

更何况徐三本就是易容的行家。

他曾在易容后化名徐四,和唐婉儿一起查探奔雷掌杜康被谋杀,以及血雨门天尊真相之事。

朝夕相处三月有余,莫说是吕乐公、胡老六,就连唐婉儿也没有发觉。

因此这女子的易容术虽然高明,但还是轻易就被他看穿了。

“你叫什么名字?”徐三依旧笑着,伸手揭下这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

于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就那么露了出来。

只不过这清秀的脸庞上,现在却是沾满了泪痕。一双眼睛也肿得像桃子一般,就连嘴角也咬出了血。

“我……叫……叫倩女。”那女子惊魂未定。

徐三转头看着一旁拿着破衣裹着身体的女子,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那女子并未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狠狠地盯着徐三。好像一只饿狼在盯着它的猎物。

但这饿狼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因为事实上,徐三才是那匹饿狼,随时可以把她“吃”掉。

“你为什么在这里?唐婉儿在哪里?”

“我……我是被……被他们抓来的。”倩女说话很慢,因为她的嘴巴现在实在是肿得厉害。

“我……我是隔壁……镇上的……女子。”

“唐……唐姑娘……被……被关在……别的院子里。”

“我……我可以……带你去……去找她。”

徐三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她讲,一边讲一边注意着四周。

这静谧的院落并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十个八个杀手破门而入。

就像徐三破窗而入一般。

“好,你带我去找她。”徐三伸手拉起倩女,又随手点了旁边那女子的穴。

“就委屈你一宿了。”徐三笑着说。

那女子也只能恨恨的瞪着他,看着他们走出房门。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本就不需要再做什么。

因为她已经看到那个男人倒下去。

于是她笑了,笑的就像吃了三大碗饺子的乞丐。

徐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小心谨慎,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刚出房门,他便觉得四肢一阵发软,仿佛被人注入了二斤麻沸散一般。

渐渐的意识也变得模糊,周围的东西也好像都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彩色丝绸。

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各种颜色就那么混杂到一起,好像开了个染房。

周围也好像有个乐队班子在演奏,各种钟、铙,钹,磬,琵琶,唢呐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不知是哪户人家的闺女在出阁,或是哪户人家又有了先人故去。

恍惚间他只听到有个女子在笑,笑的很大声。

――是倩女。

她是谁?

她为什么这么做?

自己怎么中的毒?

唐婉儿究竟在哪里?

可惜他还什么都没有想清楚,便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