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呵呵大笑:“我是何人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说罢一拳向下打来,只将山路上砸出来个三寸深的土坑,抬头看时,蓝秋征却在四尺外地方单膝跪在地上。
“区区玄生门,真拳真脚的功夫没几个,旁门邪道却是不少。”那人骂了一声,几步赶上去要打,不提防蓝秋征使手中长箫打出一股内劲直点丹田,那人觉到小腹一股寒凉,知道着了道,不免大怒,上前几步一拳打中蓝秋征肩窝,将秋征又打飞出去数步之遥。
“呸!天杀玄生门人,只会弄些旁门左道!”那人吃痛蹲在地上,一时使不出内力。蓝秋征从地上挣扎起来自摸一摸右肩,已被这一拳打得粉碎,心中叹道:“此人好大力气,某家断了他内力,这一拳却将某家肩膀打碎。再与他周旋下去,某家必当死无葬身之地。”
打定了主意,蓝秋征强忍着胸口与肩膀剧痛转身便走,那人欲驾轻功追,丹田却被蓝秋征那股真气塞住使不出气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秋征逃开,恨得他咬碎口中牙,也只是无可奈何。
却说蓝秋征逃得性命回来,心知自己听了他们密谈之事,那人必然没命地来寻。于是一路飞身前往丘阳县中简单收拾起些细软,搭在肩上便要走。
刚出门来又转念一想:“这伙人虽然厉害得紧,却未必知某家姓甚名谁。如今已探得法华经下落,此间已知有青渊门,还有那个什么公子在此,多方来争这经书,此时一走便是前功尽弃。倘若拼着性命堵他一把,或许能有所转机也尚未可知。”打定了主意,蓝秋征转身放下行囊,投转医馆去买药自敷不提。
蓝秋征这一转念,有分教:十五岁孩童山北继业,三十齿侠士丘阳命丧。
却说蓝秋征自敷上药,明白右臂已废,心中大有些感慨也只得压下,不敢再住酒肆,自收拾好了行李出来,自官道外寻个草长密些地方伏地睡下。这一夜被蚊蝇搅得半刻也不得安生,蓝秋征身上又有伤,逢着炎热天气化脓发炎,疼痛难当。
好不容易挨过这一夜,蓝秋征强支病体起来投丘阳县方向走去,路遇二人走过来。秋征远远地看着这二人有些眼熟,慌忙躲进道旁树下,觑这二人走得近了认出是元氏兄弟二人。
“哥,我们这一遭什么事都不曾办了,反而惹得市里坊间已有些闲话说,这可怎生回门派面见掌门长老?”
“你也知道事办砸了。”元辰颇有些怒意:“无事去飞水郡打什么耍棒的老头,真要打斗时却又帮不上忙,真不知师父叫你出师下山是何用意。”
“哥,既然事已至此怪兄弟我也无用,不如你我一不做、二不休,直取丘阳县,先潜入孙家绑了那小厮带回门派中去,倒时再问经书的事,不由他不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