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冲撞(四合一)(1 / 2)贵妃娘娘在线吃瓜首页

太后与皇贵妃斗法牺牲了敬妃当炮灰綦烨昭不是全然看不明白。只他并不愿意多想,陆清浅究竟是揣摩心思猜到太后在孩子身上动手脚,还是她在其中也布置了什么手段。

这一头憋着气他自要找地方发泄出来。而被他盘问了个七七八八的沈宝林,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施压对象。

所谓“穿越”简直闻所未闻,好在钦天监丞另有解释:“佛家一直有宿慧和转世之说各朝各代野史中也不乏生而知之的人,陛下所说的情形莫非就是如此。”

钦天监丞有些好奇道:“宿慧者都是有大运道大机缘之人甚至不少从未来而来,能窥视天命,可惜微臣从未有缘得见,实在是一桩憾事。”

这个答案差强人意事涉鬼神之说,綦烨昭不敢全信却也不敢不信。沈宝林则是在看过慎刑司的各种酷刑后终于放弃抵抗,再不敢推说自己师承海外仙山背后靠着仙人庇护。无论陛下问什么,都竭尽所能的回答生怕他有任何不满,就将自己丢进去一样样试一遍刑罚。

然外人哪里知道其中的隐秘只当陛下越发盛宠了沈宝林,不仅夜夜招她侍寝,连白天也时常伴驾。反而是皇贵妃似乎真的被陛下疏远冷淡了连带着十几天都不见陛下驾临长乐宫,唯有林公公带着小皇子日日在乾元宫与长乐宫之间来回跑。

这一连串变故接踵而来,颇让人目不暇接,后宫妃嫔们更是人心浮动。既然沈宝林能分了皇贵妃的宠,她们又如何不能从沈宝林手里分一杯羹?

林荫道,御花园,小树丛,池塘边,綦烨昭每日不知要“偶遇”多少次丢了帕子的、闲着唱曲的、拿着宫扇扑蝴蝶的妃嫔们。他仿佛看一场闹剧,高兴了也顺势翻两次绿头牌,更引得后宫女子趋之若鹜,不过十来人的年轻妃嫔们勾心斗角的仿佛一群啄红了眼的斗鸡。

陆清浅岿然不动,看到彤册上的记录亦痛快盖上凤印。她知道綦烨昭心里不痛快,可她也不在乎他如何想法,随意听着宫女丫环们与她八卦闲聊,昨日谁得了陛下怜惜,前儿又有哪位截了别人的胡。

当然,綦烨昭也不是每次都这样怜香惜玉,遇上他心情不好,矫揉造作的妃嫔们就有苦吃了。枇杷绘声绘色的与她说起最新的小道消息:“昨儿周贵人在御花园赏花扑蝶,一不小心就要跌落在陛下怀里,结果陛下随手一推您猜他说什么?他说周贵人一身臭汗实在埋汰,若是把他薰吐了,得治一个误伤龙体的大罪。”

枇杷笑的直捂嘴,不怀好意的挤眉弄眼:“可怜周贵人全无防备,被陛下推的正好摔在了花从里,不仅一身新衣裳划破了几处,连胳膊上和脸颊上也带出两道血痕。虽是太医说不会留下伤疤,可至少大半个月内,她是不用出来见人了。”

“何止一个周贵人,你这消息可滞后了,昨晚上吴常在不也被罚了?”金橘身为长乐宫的总管大宫女,自有许多耳目与她禀告各处动静,竟是比枇杷知道的还多些:“听说吴常在故意在太液池那儿放花灯祈福,还自唱自跳了一支什么舞曲,就盼着能得陛下看一眼。结果陛下看是看了,说了句大半夜不睡觉只怕是精力太足,就让她在太液池边跳了整整一夜的舞,还特意派了个小太监看着,不许她偷懒停下休息。”

“一整晚啊?!那可太惨了。”枇杷吓的瞪大了眼睛:“今儿她还能起得来走路么?”

“怕是没个三五七天的都不行了。”金橘假作怜悯的叹息:“你说她们这又是何苦来哉?”

“不管她们何苦,都轮不到你们几个评头论足。”陆清浅打断她们的话无奈笑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一则让我宽心,二则想看看我到底在意不在意。说不定还盼着我给陛下低个头道个歉,最好将陛下重新拉回长乐宫,你们才能求个安生。”

三个大宫女齐齐低下头,金橘欲言又止,被陆清浅用眼神止住。她少有的与她们严肃道:“本宫允许你们有上进心,但你们不能拿着本宫当筏子。若是觉得长乐宫里盛不下你们,大可以大大方方让我放你们出宫,或是转到别的差使上,只要你们能耐够了,当个一品女官都使得。本宫与陛下如何相处不是你们能置喙的,这一次也就罢了,再有下次,你们就自请离开吧。”

三人急忙跪下,尤其金橘,更是泪珠儿一连串的落下,偏说不出一句话来。陆清浅笑着让她们起身,轻声解释道:“我与陛下并没有分生了,只是人还有牙齿咬着舌尖的时候呢,偶尔闹个别扭不奇怪的。”

她掀了太后的底,将皇帝心中的慈母形象撕出裂痕来,綦烨昭与她赌气简直不要太正常。虽说她放低了姿态哄一哄肯定能将人哄回来,可她已经将这个名为“夺取真心”的游戏玩到了通关,自然熄了继续玩下去的,随意綦烨昭如何猜测纠结不甘去。

殊不知她越是不在意,綦烨昭心里越不得劲。皇帝陛下暴躁的在乾元宫里摔了折子,亲自抱着儿子大踏步往长乐宫里来。

只是才走到半路,林公公一脸菜色的从后头追过来,苦着脸小声与他奏禀:“刚刚太医在明粹宫请了平安脉,说韩昭媛有身孕了,昭媛娘娘惊喜过度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就到处找您。您看”

“韩云衣?”綦烨昭皱眉,心中烦躁更甚,秦太医明明说了莲兰香避孕极有效果,怎么她还是怀上了?

他站在路当中想了一会儿,周身气压低的林公公在大热天里打了个寒颤。想到韩将军身居九门提督的要职,安抚拉拢绝不可少,皇帝陛下终究是不情不愿的将四宝交到林公公手上,嘱咐他亲自将人送到长乐宫里,自个儿则转头往明粹宫的方向去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韩昭媛有孕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作为新晋宫妃中一直圣宠不衰的高位妃嫔,陛下给足了她面子,不仅各色赏赐流水般送进明粹宫,还许诺日日都来陪她一会儿,若是她能顺利生下儿子,必定给她晋封个四妃之一的位分。

韩昭媛得陛下温存安抚几乎喜极而泣,其余女人醋海生波之余,也看到了争夺帝宠的希望和方向。后宫之中暗潮汹涌,比炎炎夏日更热烈几分。陆清浅看的有趣,每日除了养胎逗娃,最大的爱好就是听她们如何合纵连横的相互算计。

乾元宫中,林公公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恨不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透明。皇帝陛下抓起桌上充作镇纸的药玉狮子,想要摔了又舍不得,只用阴暗的眼神盯着单膝跪地的暗卫问道:“皇贵妃那里,真的一点儿异状都无?”

哪怕是久经生死考验的暗卫,在他的逼视下也不免冒出一脑门子汗来。可他更不敢胡说八道,皇贵妃娘娘吃的好睡的好,宫务做的全无差错,确实是毫无异状。

“她就一点儿不心急?不害怕?”綦烨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还参杂了点儿恐慌。那个曾为他流泪为他牺牲的女人容颜未变,心思却全然猜不透了。

可他不敢逼迫她,更不敢伤害她。皇帝陛下想了许久,终于选择妥协,叫上林公公带着小儿子和三只猫儿,在时隔二十日后,再次踏进了长乐宫的大门。

净鞭声炸响,陆清浅扶着腰肢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他抱着孩子走近。调丨教帝王不比熬鹰,巴普洛夫效应是需要给奖励机制的。

綦烨昭看着她的笑颜,心中突然就安定下来。仿佛无论时光流转,无论外头如何喧嚣,只要他回到这里,一切从未改变,是清朗单纯的岁月静好。

鼻子一酸,眼圈蓦的一红,綦烨昭喉间哽咽的抚摸她的脸庞,言语间竟是带上了委屈:“你这个没良心的,二十天不见面都不想我么?”

“想啊。”陆清浅十分自然的牵他的手,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想的望眼欲穿,每天都在猜你会不会来。”

一滴泪水滑落,在沾帝王常服胸襟初晕染成一片深色的痕迹,綦烨昭心慌又心疼的拂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缓缓,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咱们不闹了好么?”

陆清浅咬着唇,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她握着小拳头狠狠砸在他胸口,带着哭腔责问:“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你怎么舍得不来看我?”

满腔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释然。綦烨昭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一遍遍抚摸她的背脊,低沉了声线在她耳边承诺:“再不会了,缓缓。朕发誓,再不会为了无谓的理由就与你赌气,让你伤心难过。如若失言,必让朕”

后面的话被一个缠绵的吻堵在了喉间,直到两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陆清浅才将他推来,羞红了脸自顾自的往屋里快步走去。

皇帝陛下终究是率先对陆清浅低头了。这一回,皇贵妃娘娘难得的没有再恃宠而骄说翻脸就翻脸的折磨他,而是好性哄了一阵子,让陛下日日笑开颜,不仅林公公送了口气,连朝臣都觉得日子好过了不少。

转眼到了流金八月,自第一回除夕宫宴后,綦烨昭登基以来的第一回中秋宫宴也即将举行。既是陆清浅负责筹办,她自然将御膳房指挥的团团转,力求膳食饮品别出心裁,至少要做出长乐宫小厨房的一半儿水准才行。

綦烨昭由着她折腾,时不时还亲派了林公公去“恐吓”御膳房的奴才一番,让他们少说什么祖训和规矩,皇贵妃如何说,他们就如何操持去。幸而陆清浅不是个苛责的主子,相反对下头奴才赏罚分明,御膳房虽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忙晕,心里倒没什么不乐意的,甚至看在那高额奖赏的份上跃跃欲试,都拿出看家的本领来拼个头筹。

几人欢喜几人愁,贵妃娘娘过的如鱼得水如日中天,韩昭媛却少不得气闷伤怀。陛下信誓旦旦甜言蜜语哄了她一通,直叫她以为那就是真心与爱意。谁知转头皇贵妃一截胡,陛下瞬时将她忘在脑后,别说日日相见,哪怕她身上难过,被太医说胎像不稳,求到乾元宫去请陛下过来看一看,得到的回复都是句“忙着,没空”如此轻慢又冷漠。

她不忍责备陛下无情,更不愿承认皇上从未真心将她放在心上,一腔愤慨不满自是冲着皇贵妃去了。仗着家世与腹中皇嗣,明粹宫每日都得闹出三两桩事端来,不是下人偷奸耍滑,就是少了吃穿用度,还明里暗里的宣扬皇贵妃刻意打压,仿佛打定主意自己有身孕在身,皇贵妃定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惜陆清浅就不惯着她,下人不得用就撤出来,再要替补新人?不好意思人手不够且等着吧。吃穿用度皆是按份例发放,既然采买各处都对的上帐,那缺了数量少了品质定是明粹宫的管事大宫女中饱私囊,只管拉到慎刑司里打个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韩云衣气个仰倒,偏皇后闭门养病,太后娘娘不闻不问,她连个告状申冤的去处也无。一直等到韩夫人进宫请安时,她才忍不住在母亲面前大哭一场,哭的韩夫人心肝儿都颤了。

“我好歹是后宫数得上位份的昭媛娘娘,还怀着陛下的子嗣,皇贵妃凭什么这般对我!”韩云衣两眼通红的打着嗝呜咽:“也不知陛下怎么就被她迷惑住了,竟然竟然”

“好好好,这事儿娘记下了。”韩夫人拉着闺女的手怜惜道:“回头我与你父亲说道说道,你父亲简在帝心,肯定能帮上你的。”

看韩云衣消瘦的身形,她有些担忧的小声问:“上回你说胎象不稳是怎么回事?你可别犯傻,皇贵妃手段厉害着呢,说不定就是故意激怒你,想让你愤而伤身害了你的孩儿。”

韩云衣一愣,有些紧张的迟疑问道:“她是故意的?是为了这个?”

韩夫人点了点头,声音更小了一分:“你自己想想看,陛下子嗣不丰,大皇子又没了指望,她皇贵妃能这般张扬,一半儿功劳是她养着陛下疼爱的小儿子。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再艰难也得忍着,平心静气的好好把儿子生下来,没有男人是不喜欢儿子的,只要有了儿子,你才有能耐与皇贵妃较量,给自己讨回个公道。”

韩昭媛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怒火,最终化作坚定。她点了点头认真道:“女儿知道了,绝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的。”

“另外入口的吃食也要经心,什么香囊香粉香薰都别用了,穿戴的收拾衣裳全部用最简单不易做手脚的样式,这后宫的女人啊”

韩夫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韩昭媛绷紧的心神总算松弛了一些。只是直到母亲出了宫,韩云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告诉母亲,太医说她胎像不稳,病灶乃是打小儿受过凉,有些宫寒之兆。

她不记得儿时到底如何受过寒,本想问一问母亲,回头也好对症下药。可惜她被皇贵妃的行径气昏了头,等哭诉完再听了母亲的劝慰指点,时间已经飞逝到了分别的时候,不得不让母亲先行离开。

罢了,再过三日就是中秋宫宴,母亲作为朝廷命妇也要入宫,到时逮着机会再问也不迟。她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垂眸养神,暗暗下定决心,自己定要好好保住这个孩子,绝不能让皇贵妃的阴谋得逞。

她并不知道綦烨昭根本没想过要让她平安生下子嗣,更不知道皇帝陛下对皇贵妃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中秋宫宴前一日,綦烨昭将被折磨的心神俱疲的沈宝林提来如此这般交代过,又亲自去长乐宫里与陆清浅透消息。

“故意冲撞?”陆清浅吓的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毕竟是个皇嗣啊”

“太医早说过韩昭媛身子有恙,并不适合孕育子嗣,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綦烨昭摇摇头低声道:“被撞早产总比日后生出个残废怪物来侮辱天家颜面要好,至少朕还能给她存一丝颜面。”

陆清浅心里了然,所谓的身体有恙,根本是韩云衣长期用了莲兰香所致,只是这般手段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放到明面上爽快承认。綦烨昭见她沉默只当她心生不忍,揉了揉她眉心道:“朕知道你是个心软的,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明日被吓着。你自个儿且怀着身孕呢,这些琐事不要多想,都是她们的命数罢了。”

陆清浅顺水推舟的应了,她才不管韩云衣与沈宝林的死活。綦烨昭再三提醒她:“明儿你只管晚一步过去,朕会让林福顺先行盯着,不必你亲自处理这糟心事。”

皇帝陛下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那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的。八月十五傍晚时分,陆清浅尚未梳妆打扮完,就听见枇杷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嚷嚷道:“娘娘不好了,沈宝林与韩昭媛在御花园起了冲突,竟是直接将韩昭媛推倒在地狠打了一架,韩昭媛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陆清浅手上动作一顿,微微转过头小声问:“可报与陛下知道了?”

枇杷不疑有他的连连点头:“恰巧林公公在御花园交代些事情,当即就吩咐人将韩昭媛送回明粹宫,沈宝林收押候审,又亲自去请了陛下。估摸着这会儿陛下已经到了明粹宫了。”

“那就去瞧一瞧吧。”陆清浅起身,挥退准备往她发间插金钗的香橙,随意指了件素色的衣裳换上:“你们该准备的都去准备着。中秋宫宴事关重大,无论韩昭媛情形如何,到时候该开宴还是得开起来,咱们分心出了纰漏就不好看了。”

几个大宫女赶紧应诺,留下金橘陪她前往明粹宫,其余人各自忙活不提。陆清浅因有身孕,脚程算是最慢的,等她到明粹宫时,除了太后和皇后外,后宫算得上号的主子都已经到了。

綦烨昭看她进来,额头青筋就是一跳里屋还燃着莲兰香呢!急忙上前将人拦了,不由分说将她拽到院子里,才有些别扭的小声劝道:“不是叫了你别管么?”

陆清浅看他一眼,又狐疑的看向屋里。綦烨昭干咳一声勉强解释:“那里头埋汰!你怀着身孕呐,去受那晦气干什么?”

皇贵妃娘娘顺从的点点头,随口问道:“那沈宝林呢?”

“打入冷宫听候发落。”綦烨昭牵着她往外走,一直将人送上肩舆才松了口气道:“你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宫宴还得你照看呢。韩昭媛这碍不着你,衣裳首饰只管鲜亮些,陆老夫人她们看着你漂漂亮亮的,心里才能安宁呢。”

“好,我听你的。”陆清浅柔顺的笑笑,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捏:“你安抚好了韩昭媛也快些来陪我,我最不耐烦应对命妇们了。”

“知道知道。”綦烨昭宠溺的拍拍她的胳膊,目送她渐行渐远,才转身进了明粹宫里“主持公道”。韩云衣悲痛欲绝,恨不得让沈宝林立时去死!其余诸妃却是心不在焉,陛下如何护着皇贵妃的样子始终在她们眼前挥之不去。

如陆清浅所说的,中秋宫宴并未因为韩昭媛落胎而受到任何影响,甚至韩夫人直到宴会临近尾声,才逮着机会询问出女儿没有在宴席中路露面。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可听到“真相”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捂了嘴找个角落默默掉泪宫中喜庆容不下哀愁,哪怕她再伤心悲愤,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

陆清浅冷眼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儿,转头依旧与母亲说笑。秦氏是个仔细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韩夫人,忍不住多问一句:“她这是怎么了?可是韩昭媛有什么不好?”

陆清浅淡淡的“啊”了一句:“我与您说了您可别外传,陛下觉得韩昭媛身子不好,故意让沈宝林冲撞了她。这会儿一个落胎了在明粹宫里哭,一个已经关进冷宫等待处决了。”

秦氏被这兜头一个炸丨弹震的懵了许久,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你说什么?陛下?”

“是啊。”陆清浅笑道:“陛下也是好心,毕竟以韩昭媛的情况,真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她口里说着好心,眼中却一片冰霜。秦氏虽不和妯娌婆母儿媳妇斗,可高门大户出身,有什么是听不明白的?

一时心里又惊又惧,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拉着自个儿姑娘的手,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也受过这般折磨。

陆清浅赶忙安慰她:“陛下待我自是不同的,如今刘御医并陈太医恨不得直接住在我长乐宫里了,一天三遍的请平安脉,就怕哪儿疏忽了一点子。”

她声音再小了些,与秦氏耳语道:“您是不知道,之前刘御医说我怀这胎与四宝隔的太近了,恐伤了身子,陛下竟是想让我将这胎打了先养身,我在他心里可金贵着呢。”

秦氏忍不住摇头叹气:“我还是觉得当年就该早早儿的把你许出去,无论京中哪家大户,你何须过的这样步步为营?时也命也,如今说这个也没意思了,总归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