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外人一般都喜欢把沈陵琪叫做沈麒麟,至于是调侃还是称赞就因人而异了。
“你在玩我呢?”欧阳无我有些愤怒的说,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被人戏耍,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欧阳兄不要生气,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气坏了身体可不好。”沈陵琪淡淡的说。
沈家和项家的关系不好,和欧阳家的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背信弃义之家,尽出一些无耻之徒。”欧阳无我冷哼一声,说道。
袁,沈两家原本和欧阳家一样,都是东楚项家的下臣,只是不知道何种原因,现在只有欧阳家还彻底依附在项家之下。
“欧阳无我,你胸无点墨我就不说了,难不成连历史都不知晓?”沈陵琪平静的说完,微微停顿又接着说道,“不好意思,胸无点墨的意思是你没有文化,我还是给你解释一下吧,不然我怕你听不懂,说我欺负人。”
项沈两家的恩怨,世人早有判断。
项家是君,沈家是臣,当年沈家直属八人为了护送楚王逃走,全部战死于金沙滩时是尽忠,这个是应该做的。
而当楚王看见沈家衰落,青黄不接,想要派人接手苏州,将沈家孤儿寡母逐出钱塘,这个是不仁,沈家奋起反抗,脱离西楚,这个也是应该做的。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沈家不是迂腐之人,既然项家不仁,沈家何必再尽忠呢?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句?”
欧阳无我气的面色通红,沈陵琪的话简直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他就是不喜欢看书,只喜欢练武怎么了。
“我再说一句又怎么样?我们钱塘守城门的大爷就算不识字,也能将当年的金沙滩之战说个五六七八层,你个名门之后,就这点常识没有?”
“你是不是想打架?”欧阳无我气喘吁吁,拳头紧紧握起,内力在体内翻转不停。
“我沈陵琪没有修道,未曾练武,天下皆知,怎么,你要和我打架?”沈陵琪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说。
“我就是打了你又如何?”
欧阳无我被沈陵琪这副样子气的火冒三丈,他现在就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却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
“你可以试试?”沈陵琪面色平静的说,于此同时上前一步。
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沈陵琪这一步更是直接将自己纳入了欧阳无我的攻击范围,欧阳无我毫不怀疑,自己只要轻轻挥一拳,就能把面前这个可恶可恨弱不禁风的小子打倒在地。
可是,他不敢。
沈、袁、欧阳三分东南郡,其中袁家和刘家是亲家,欧阳背靠项家,只有孤零零的沈家没有任何外援。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有些势单力薄的沈家,却往往在三家的争斗中取得优势,这其中包含的意味是不难看出来的,沈家啊,可一点不简单。
更不要说,沈家是出了名的疯,出了名的护短,要是自己真把沈陵琪打了,山上那个疯子跑下来一剑把自己削了怎么办?
“没事,来吧,为了女人打架,说到哪都不丢人。”
沈陵琪温和的说,话语中甚至带着鼓励。
他不怕自己受伤,毕竟萧随风就在一旁,其实他更想激怒欧阳无我,真的把他打伤最好。
袁家的庆典在即,到时候三家必定因为河运权产生争执,要是欧阳无我为了女人而打伤自己,不说是一个多大的筹码,也能当成一个不小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