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使劲摇摇头，盯着老僧人手里的九环锡杖，严禁都快直了。

“陆大爷，这都是到了眼前的好东西，咱们能给他放跑了？再说了，这老和尚是个人，你想办法拖住他，到时候我就那么一炸，送他归西！”

“你不会是个貔貅吧，要钱不要命？”

“那这样，你先接触接触，拖住他。我躲后边准备炸弹，到时候……”

胖子最后做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好！”

陆长生也不墨迹，两人短暂交流一番，就已经敲定了主意。

提着绣春刀，陆长生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老僧人走来。他的双眼呈现出诡异的绿色，走的近了陆长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僧人，不管是面容还是皮肤，竟然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细嫩，都快赶得上豆蔻年华的孩童了。

“大师，不知深夜何至于此？”陆长生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话音未落，老僧手中的九环锡杖就开始不停的剧震。老僧抬杖一杵，手中的九环锡杖就安静了下来。

碧绿色的双眼紧盯着陆长生，老僧微微一笑：“深夜腹中空无一物，实在是饥饿难耐，是以来此找些吃食。”

“不知道大师，想找些什么样子的吃食？”惨白的月光落下，照在老僧白嫩的肉皮上，让陆长生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膈应。

老僧露出狡黠笑意，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陆长生，身后阴风涌动：“贫僧不挑，这吃食诸位施主身上就有。”

陆长生来了兴趣，笑问道：“是吗？不知道我们几人，身上什么东西被大师看上眼了？”

阴风掠过，老僧眼神炙热的看着陆长生四人，虔诚的开口道：“无神通菩萨猛劈一椎，千手眼大悲捏怪多端。诸位施主，贫僧就求这一物，得了就走，可好？”

胖子忽然凑了过来，小声问道：“这老秃驴什么意思？”

陆长生瞟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炸弹，对他解释道：“老和尚不怀好意，卖弄了一首偈颂，这两句的上一句是天童卖却这心肝。”

“天童卖却这心肝？”胖子砸吧砸吧嘴，玩味道：“这老秃驴是要咱们心肝啊！”

老僧依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他回答。

陆长生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人是鬼？”

“施主何以有此一问？”

陆长生神色平静，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平静：“如果是人，为何想要食我心肝呢？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大师又为何这等狠毒心肠？”

老僧阴恻恻的笑道：“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贫僧吃草而已，何来狠毒？施主可能还不知道这心肝的妙用，只需要鲜活的将它摘下，佐以烈酒就可入口，实在是人间一等一的珍馐美食。”

陆长生面无表情：“我这人铁石心肠，大师你恐怕吃不动啊！”

老僧蓦然狞笑，朝着陆长生大步走来，白嫩的右手往胸口处一探，就想要硬摘下他的心肝：“无妨无妨，就算是再硬的心肝，贫僧也可囫囵吞下，绝不浪费丝毫。”

绣春刀铮铮作响，陆长生毫不畏惧道：“那你就来试试看，到底是你牙口硬，还是我心肝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