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父亲的是王铭二，”林玉一进来就直截了当说了，看到赵寅生红了眼的样子，看来是知道这个人，“恩怨你应该很清楚，需要我重复吗？”

“不，直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赵寅生的声音压得很低，很克制自己。

“他死了。”

“什么？”赵寅生很是错愕，身上的杀气也退了七八分。

“赵无延杀的。”林玉看着他，“嘛，具体的事情看样子你也不想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时，他快死了。”

赵寅生沉默了一下，身上的杀气更重了，“那又如何，那女人的孩子，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随便你，他在城外的十里亭。”

林玉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十里亭......”赵寅生在林玉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他知道也存在林玉骗他的情况，但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去看看吧。

林玉来到前厅时，梦蝶跪地笔直，这让她有些欣慰。倒是他身后跪着的丫鬟让她有些吃惊。

她在梦蝶前的主座上坐下，百里把准备好的茶端上去，便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除了和梦蝶一起跪着的丫头。

梦蝶看到林玉来了，眼睛瞬时亮起来然后又暗淡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林玉接过百里准备的茶，点了点头。

“回小姐，奴婢名为红豆，自入府一来就一直侍奉少爷，少爷人很好，请小姐......”红豆拼命保持声音的平稳，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林玉平时很好说话的，就在梦蝶嘴里，都只有温柔的一面。她没有见过这么不摆架子的主子，虽然有些古怪，经常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无一不好使。有一次，负责打扫挺远的顾大婶就在摔倒在林玉的面前，手上的脏水还洒在林玉的身上。但是林玉没有生气，反而把顾大婶扶起来，问她有没有摔伤。下人们崇拜这样的主子，愿意侍奉她，但是，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主子要这样对待少爷呢？

咣！

茶杯在地上碎开，茶香溢满了屋子，即便红豆是跪着，一片碎片还是从空进来，划破了她的皮肤，血液很快就凝住了，但脸上的刺痛感，以及轻微的血腥味，让她不敢抬头。

“请我放过他？我和他的事，你一个小小的奴婢都能参一脚吗？”和粗暴的动作相比，林玉的声音可是平淡到了极致，像是在说“今天有点无聊”。

红豆不敢出声，但不回答也不是。

“红豆只是无心之过，姐姐，先让她出去吧。”梦蝶向林玉微微躬身。

“最近不懂事的下人越来越多，是不是因为我好说话呢？”林玉叹了一口气。

红豆的瞳孔已经缩到极致了。

“姐姐，你就别吓她了，她是会当真的。”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在外边等我。”见红豆没有反应，梦蝶用手臂推了推她。

“啊，是。”红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外面等。

“姐姐的玩笑的确开的有些过头了。”

“你的确长大了，会教训姐姐了，也会庇护好自己的人了，还会瞒着姐姐去跟人做交易了，也能克制住自己了。”

“姐姐要是......”

“长大了，就快快离开吧，林府太小。”林玉摆摆手，漫不经心地托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