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昀和点点头。

赵远的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我怀疑你在骗我。”赵远呵呵笑。“你是不是跟凶手是一伙儿的，专门过来忽悠我的？”

“诶？”

“且不说你所说的凶手其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你这个目的……”赵远狠狠地挠挠头。“这个不能称作是目的吧？你跟我说了凶手是谁，我当然会将他抓住，绳之以法。”

昀和恍然大悟，“不不不，没骗你。这就是我的目的，由你，注意，是你。来抓住凶手，并且将他绳之以法。”

“我保证告诉你的是真实的。”昀和补充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懂道法，凶手不是人族，是妖。”

“妖？”

赵远并没有太惊讶，因为他的心底里是有几分相信的。原因就是他在裕丰村外遇到了那个怪人，那个坏人其实就是一个妖怪。

而且，妖怪杀人的事情，他这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是的，这两起案子的始作俑者是同一只妖怪。”

赵远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向昀和说道：

“请讲，不过劳烦说快点儿。”

昀和点点头，将她看到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包括小白鹿与琴娘的感情纠葛，只是隐去了小白鹿妖怪的身份。

赵远听的很认真，或许他不仅仅是在思考案情，也在思考昀和所说的真实性。

“我不能出面帮助他，所以才找了你。相信我，我没有理由要骗你。”

赵远点点头。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昀和说：“我不确定是有妖怪假扮了陈德生，还是陈德生本来就是个妖怪，只是在人前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

“那么除了你所说的这些记忆，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陈德生是妖怪吗？或者是他被妖怪假扮？”

昀和眨眨眼睛。

赵远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告诉他可能又会有什么幺蛾子。

“没有。”

看着昀和的嘴一张一合，吐出这两个字儿。赵远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儿的话，可能会呕出一口老血。

昀和咳了一下，哼哼，谁让你磨磨唧唧，还怀疑我。给你加大点破案难度，活该！

“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我相信，也没办法让别人相信啊。”赵远一巴掌拍在头上。“这个案件很复杂，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关注。我不能堂而皇之地以道人的身份捉妖，会引起村民的恐慌！”

昀和耸耸肩，“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找你告诉你呀，就是想让你去找证据呀。”

看到赵远那堪比便秘的脸色，昀和心里暗暗发笑。

赵远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吗？妖怪是一个很敏感的词语。最好不要让这些百姓们知道，会引起恐慌。我们道人被严格要求，绝对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所以针对妖怪的事情全都是保密的。那么我就没有办法根据人族的法律来处理妖怪。”

赵远皱着眉头，看起来更加严肃了。

“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因为涉及到妖怪杀人。所以我师妹还有那个叫安歌的少年，他们绝对不能知道。”

昀和想了想，摇摇头。

“我不管你怎么做，从长计议是不可能的，你得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说着，昀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昀和已经走到了草丛中，草丛长得茂密又高，遮挡住了昀和的身影。

“等一下。”

赵远追上去，他拨开草丛。

那个小姑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欣喜的江春。

“师兄？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赵远脸上惊讶的神情消退，他呼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迷路了。什么危险也没有遇到，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刚才你突然不见了，可给我吓坏了。”江春揉揉眼睛，带着一丝儿哭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向江春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紧跟着你，当你的小尾巴。”

江春破涕而笑，连连点头。

安歌站在江春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我和江捕头刚才找过来的时候，听到赵大人在喊什么‘等一下’，是遇到了什么人吗？”安歌问道。

赵远的表情有些惊讶，他说：“没有，我没有遇到什么人，你听错了吧？”

“我没有听到啊。”江春一脸疑惑。“你听到的是风声吧？”

安歌瞥了眼赵远不自然的神情，默默收回视线。

“可能吧。”

赵远捏着拳头，凑到嘴边咳嗽了两声。“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了吗？”

江春摇摇头。“光顾着找你了，哪里还有空闲找线索？”

赵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而且很可能还有猛兽存在。我想我们还是要紧紧地跟在一起，不要再走散了。”安歌提议道。

赵远点点头，“方才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程小兄弟说的很对，我们千万要注意不要走散了。”

江春“噗呲”一笑。“师兄，应该是你要千万注意。”

赵远笑笑。“好，是我要注意。”

三人说笑着，一路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安歌突然停下。若有所思地往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