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看着阳玥，不明他为何这样冷漠，似乎还有生气，他不过是问起疑惑而已。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你知道的，自从上次用夏魁给杜默治眼睛后，夏魁就枯萎了。夏魁母株本身就是妖，一个能把妖的精气吸光，单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值得怀疑。”

夏魁是妖，宋明是知道的，他也知这妖的花可以恢复他们因虚无之眼带来的疲乏和不适。虽说是妖，但此花犹如人间的草药一样对人是有好处的。花还是他去某地拍摄无意之间发现的，当时见花金光灿灿便知不是凡品。带回家给他爷爷一看，老人挺兴奋。说这花是妖域的夏魁花，对宋明这类人有很好的疗养效果。且这株夏魁是一株种，可以衍生出很多夏魁花。

阳玥来到一号店后，宋明发现他对妖的事很懂，便把夏魁交与他来养护。平时他工作繁忙，疏于照顾，养了一年多的夏魁愣是没有多开出一朵花来。阳玥接手夏魁很快就开花了，有十几朵的样子。花朵自株种的花径生出几朵来，又从生出的花径再长出几朵。长出的花没有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和普通的黄花无异。自此，店铺再也不用担心因使用眼睛而产生的疲劳。可惜啊，可惜啊！杜默来了，屁事儿就特别多，连夏魁都给吸干。当时只想到他的损失，他心累……怎么就没怀疑，能把一只妖吸干的人是人吗？

“你当时怎么不说?”

“还不确定，没必要说。”

“你的手串呢？”

“洗澡摘下，忘记带了。”

“……”

“可妖是不会有通灵眼的，也不能吹响聚魂萧。”

“那半妖呢？”

“你是说人和妖结合生出的半妖？”

“我是这么想的。”

宋明想了想，这也还能说得通。毕竟杜默虽有通灵眼，可表现得比赵小飞弱得不是一点。刚开始连聚魂萧都吹不响，最近又开始吹不响了。妖在人间都无法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更何况半妖。人间啊！是一个适合人生存的地方。

“嘿，你说青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我们交情也不算特别好吧?”

“这次的事儿不简单，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

阳玥把椅子转回去，继续剪辑视频。宋明见状也懒得再问了，既然青无已答应，那杜默是有保障的。他现在需要的也是和阳玥一样平静下来，把手头的工作忙完，等青无一通知就立刻抽身。

这一等竟让他们等了三天，宋明担心加剧，还夹带着些许恐惧。管杜默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半妖，是他店里的员工，他就要负责。阳玥还一如平常，宋明真是佩服他临危不乱。

“兄弟，我都有点急了。

“宋哥你看，是青无的茉莉。”

宋明转过头去，一朵白色的茉莉飘进店里。他当即给容瑞发了微信语音，又跑到地下室背上鬼牙。

“走，关店。”

宋明两人跟着茉莉飞入榕树头，进到地下后茉莉化为两朵分别载着两人极速向前，比之前要快多了。等两人到了黄粱一梦，宋明的眼镜要不是他自己护住，现都不知被吹到什么地方。他的头发也都竖了起来，凌乱到不行。反观阳玥仍和进地下前一样，衣衫头发整洁。

青无站在茉莉上，地魂鬼在一旁，撑着一对黑色的翅膀。

“宋先生，请你将鬼牙交给地鬼。”

“好”

宋明从背后拿出鬼牙，打开套子，飞向地魂鬼。

“地鬼，没想到你竟是这刀的主人。这刀会……。”

“没事儿，给我吧。”

地魂鬼伸手刚拿住刀柄，手上就开始冒出白烟。

“地鬼，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先走开一点。”

宋明立即飞到一旁。

地魂鬼双手握刀，手上的白烟更多。他闷哼一声儿，飞得也不稳，茉莉及时托住他，不然真有可能掉下去。刀上的黑光变得越发黑亮，地魂鬼被笼罩在里面。刀里突然传出一声:将军?接着又是一声:将军?

“是我。”

“是将军，是将军……”

“将军……”

“将军……”

刀里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将军，明显每一声都不相同。没多久似乎有上千上万的人齐齐喊着:“将军，将军，……”

宋明差点儿就被这声音给震晕了，好在青无的茉莉飞到他脚下，声音一下小了。他戳了戳耳朵，不适感好久才消失。

地魂鬼双手依然持刀，他的几根手指头已经消散。

“将士们，助我”

“是，是……”

地魂鬼向洞口挥刀，黑光打去，听得一声碎裂的声音后，一把发着黑光的短刀掉在了洞口处。

“宋先生，你去拿回鬼牙，地鬼的手快撑不住了。

“阳玥，你先去把洞口的刀拿走，我进去找杜默。”

“好”

“好”

宋明飞到地魂鬼身边。

“地鬼，快把刀给我。”

地魂鬼看着鬼牙，也不知想些什么。

“哥，你手都要废了。”

宋明直接夺过鬼牙，地魂鬼的手心都空了一些，两只手各缺了几根手指。

青无先进了洞，阳玥将那把带着黑光的短刀捡起后也飞了进去。里面黑暗一片，青无手中飘出些许茉莉，白光照亮里面。映入他们眼前的是被铁链捆住，双眼紧闭一脸惨白双颊凹陷的杜默，她身旁的引路茉莉已被虫子咬得残碎不堪。长毛看着他们，一双金色眼睛格外光亮。

“你真是找死。”

洞里的茉莉全部聚拢在一起，化成一朵大茉莉，青无走过去从花里拿出一把通身银亮的鞭子，鞭身环绕着许多极细的银针。

“呵呵，我们是真是好久没有较量过了。”

阳玥只见是长毛嘴部位的毛动来动去，并看不见嘴。但这是一个非常清脆的女声，当真让人想不到是从一个长毛怪嘴里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