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的士卒离开之后,董卓只觉得更加烦躁,在大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嘟囔着:“找个婢女都找这么长时间?废物!”
末了,一道声音在董卓帐外响起:“末将李傕,求见丞相。”
董卓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李傕在大帐外隔着帐幕向董卓说道:“丞相,军中有人叛逃!”
“哗啦!”一声,董卓掀开大帐的幕布走到李傕跟前,眼中闪烁着嗜人的凶光,问道:“何人敢背叛本相?”
李傕大声说道:“丞相,末将刚刚看到骁骑校尉华雄领着亲卫偷偷出营,显然是畏惧关外众反贼,所以趁机逃脱!”
董卓顿时心下了然,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李傕,强按着心中无法释放的欲火,语重心长地说道:“稚然,本相不希望我们西凉军也像洛阳那些朝堂上的文人们一样,只会和自己人勾心斗角。”
同乐董卓一番话李傕顿时气血上涌,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丞相,末将跟着丞相一路走来,无数次冲锋陷阵到今日怎的就成了那酸腐文人?!那华雄先杀末将心腹赵岑,如今又半夜出逃,丞相如此庇护于他,末将不服!”
董卓知道李傕素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这一次董卓还是不禁对李傕有点失望,随之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那依你的意思,这华雄该如何处理啊?”
李傕正欲开口,这时,李儒急匆匆地从后边走来,身后还跟着郭汜,郭汜走到李傕身边,伸出手按在了李傕的肩膀上,示意李傕冷静一下,先不要说话。
“丞相,李傕将军说华都督叛逃,若华都督是真的叛逃,那自当从重处理,但眼下是不是要先搞明白华都督到底是因为何事才深夜率亲卫出营?”
董卓问向亲卫:“今夜何人轮值?”
“义父,今夜轮到我部张辽轮值,有人私自率军出营,文远他已经领兵追去了!”
一声气劲十足的声音传来,手持方天画戟的雄健身影骑着通身似火的赤兔马从辕门外跑了进来,近前,那人翻身下马,英武之气十足,在场的一些胆小的士兵纷纷噤若寒蝉,连大声出气都不敢。
来人,正是温侯吕布。
董卓看到吕布过来,问道:“奉先吾儿,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禀义父,吾正欲入睡,忽闻营中有异动,得知有人擅自出营,就赶忙过来禀告义父!”
此时大营内又是一阵嘈杂声,两人一前一后骑马而来,近前一看,这两人一老一少,眉羽之间颇有几分相似,“末将张济见过丞相!”“末将张绣拜见丞相!”
得,除了留守洛阳的樊稠,荥阳的徐荣,还有远在长安的牛辅,西凉军中的大佬们都到了。
董卓背过身一甩手,“既然都到了,那就升帐议事吧!”
董卓军大营西面三里处。
张辽带着身后一众骑兵正奋力向前疾驰,目标自然是擅自出营的华雄。张辽心里肯定是不相信华雄是畏敌潜逃的,敢带着三千骑兵去劫二十万大军的营,这样的人怎会是胆小怯懦之辈?
张辽等人行进间,忽然看到前方夜幕中有一人打马朝着自己这边奔来,看那身影,正是华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