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寒鸦归,满林寒火细雪游。
见细山瘦林残月破惨昏,血腥味暗浮,十步一危,百步一险,天川圣迹不见天川人。
本想等到夜晚才出雪洞的赵长安,此时透过封洞口的石头缝往外瞧。
就在离他们不过十几米远,有烟火和袅袅炊烟升起,几个喝着酒的印利人,不时瞎扯两句,让他心里直呼倒霉。
赵长安现在别说是出洞,是连在洞内生火都不敢,直担心别人发现堵洞口来个瓮中捉鳖堵洞口。
虽说以他和魏青竹的实力,从四五个人手里逃出去不是问题,但是一旦被别人看见,哪怕只是被看见一眼,他都没有自信能带着魏青竹逃掉,甚至就连分开逃的打算都不曾有。
毕竟不是赵家才有头脑弄出信号枪什么的,别人也有自己的传讯方式,
一旦被人发现,敌人叫来一大群帮手,左堵右截,哪有能逃生的理?
更何况青竹不像山芋,接受过逃命的训练,她根本不会隐藏足迹,一旦被老手看出来这点,就会选择先放走她来咬住自己尾巴,接下来就是一网打尽的命运了。
在进外围之前,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被防守得那么严,仿佛在酝酿什么大事一样。
魏青竹扭扭捏捏地靠在自己旁边,却有保住了一线距离,微热的气息已经扑到了自己脸上。
两人已经不说话很久,害怕被人听得动静。
气氛难熬得像是被人扔进了臭烘烘的废水中,身旁还是更脏更臭更冷的臭水源,选择只有坏和更坏。
他妈的,赵长安心里狂骂街,这群人怎么选中自己面前生火的?
事情还要追溯到两三小时前。
在李木头别抓后,赵长安就赶回了洞里和魏青竹会合,同时探讨下一步该怎么做。
结果说着说着,有一个黑人忽然就往这边走来了。
当时赵长安就眉头一皱,赶忙伸手去捂住魏青竹的嘴。
结果是魏青竹下意识往后躲闪,一个不小心就被袭了胸,两人尴尬了一刻后,赵长安的脸很干脆地接了自家徒儿一巴掌。
感觉跟摸了块棉花没区别,还要被扇了一巴掌的赵长安心里直喊冤,但是却更怕这声清脆的巴掌声给外面听去了,不等魏青竹说话,就做个噤声动作,一脚踢灭了小火堆。
本以为这黑人不过是路过的赵长安,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兄弟四处乱瞧乱看,拍了拍屁股找块树根洒了泡结冰的尿,最后又想了想,铺了块地毯在自己洞口面前,就知道事情要遭。
果不其然,不久后,就有几个白人和一个黑人也来这里了。
赵长安见了领队的金发男子,才反应过来这队人竟然是抓了两天川人那伙,同时暗暗吐槽怎么黑人都长一个样?
个人已经变成了六个人,还有两个不知道干嘛去了。
这六个人又围着洞口生了火,架个架子,烤些不知从哪弄来的野肉,往上面淋些酒,恹恹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闻得魏青竹肚子直叫,口水横流。
赵长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擦干自己淌到地面上的口水后,一动不动地听他们说话。
虽然说的不是天川语,但是赵长安和魏青竹都听得懂。
学一门语言,重要的不是天赋也不是努力,而是环境。
环境很容易就能用钱买来。
这俩豪门子弟,都被扔出去国外生活个一年半载,外语自然不差。
“亚当斯,首领怎么说?”
那个今天撕了天川女人衣服,名叫菲力的黑人又喝口酒。
“刚不会是想支开我们,独吞那……”
“啪!”
金发男人看都没看黑人一眼,脚撩了根熊熊燃烧的厚木就往他脸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