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呕、咳。”
“呕!!”
“呕、咳咳咳。”
“呕!!!”
“咳咳咳。”
雪地上,一男一女被捆住双手,一个咳嗽着喷出腥臭血水,一个呕吐着吐出污浊之物,惹得身旁押送着他们的人有些不快,都自动地离这恶心的师徒两三米远。
“你没事吧?”血像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从嘴边流的赵长安鄙夷地看着脸色苍白、不停呕吐的魏青竹,“不就是被人亲了一下吗?”
“舌头、舌头刚刚进我嘴巴里了……”魏青竹还在呕吐,“……感觉像是含了根搅屎棍一样,这女人是个变态。”
“呵,还嫌弃人家,这搅屎棍不知多少男人想含呢。”
“呕!”魏青竹呕吐地更厉害,嘴上连吐几口口水,“你要这么喜欢,以后找个男人和你接吻好了。”
“……”
赵长安同情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徒弟,像是很多男人没有办法接受同志一样,自己的徒弟显然也没有办法接受百合。
真可惜。
“……你没事吧?”半天才把状态调整过来的魏青竹,回过神来看着一直流血已经到了夸张地步的赵长安,被吓了一跳,隐隐担心。
“没事,磕药磕猛了而已。”赵长安摇摇头,低头用大衣蹭走嘴边血迹,“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砰。”
一脚没踩实,赵长安摔了一跤,整个人砸在雪面上。
他蠕动了一下,从雪面上跪起,对着魏青竹尴尬而无奈地笑了笑。
“……”
魏青竹说不出轻松的话了,后脑传来阵痛,让她情绪有些低落地看着昏沉的天。
漫天的雪花在油腻的空气中浮沉,厚重昏暗的天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何去何从。
每走一步,绝望就攀爬上她的身体一寸。
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的绳索,声旁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虚弱到脚步已经东摇西摆的赵长安,她吸吸鼻子,低声道。
“对不起。”
“嗯?”
“对不起。”
道歉声带上了哭腔,晶莹的泪水忽然从眼角边流出。
“如果不是我非要来圣迹,如果不是有我这个累赘,你一定可以逃走的,就算打不过他们,你也一定可以逃走的。”
哭腔越来越重,泪水流得越来越急。
“你明明好不容易才引走他们的,我又、呜、自己跑过来送死,结果现在信号枪都落别人手里了,你迟早会被他们发现身份的,他们这么多人,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诶?”
“要不等这次出去,家里你来洗碗好了……不行,洗碗好像太便宜你了,晒衣服啊、做饭啊、买菜啊、接山芋上下学啊、暖被窝啊,这些家务活都统统交给你好了。”
“……呸。”
魏青竹啐了一口,耳尖微红地看着地面,疲惫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好几下。
赵长安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
她吸了吸鼻子,仍旧是满心内疚。
赵长安在踹开封住洞口的石头面前,只给她下了一个命令。
找个地方扔了信号枪,往反方向逃。
结果她还是忍不住跟了上来,结果一个人都没有杀死,反而直接被人拿下。
这好像是勇气。
但她知道的。
她知道的。
魏青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