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骑士铠甲?
怎么回事?
不止这样,石台下方的人们也全是西洋面孔,穿着款式古旧的麻布衣。
容星宇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用力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然后,他不敢置信的环顾四周。
他没有死,也没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真实情况是,他正身处一个未知时间的未知地点。
不仅如此,他还被吊在了木架上,脚下堆满易燃物,一副不是要吊死就是要烧死的样子。
自己是穿越了吧。
可怎么一过来就是死局?
容星宇算是明白了。他叹了口气,不甘心的扫视着台下的人群。
当他看到这些人的反应时,他的心彻底凉了。
他目光所及之处,如同鸦群般乌泱的人们注视着他。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人们的脸上只有扭曲的恐惧和零星的快意浮现。
人们用容星宇听不懂的语言低声讨论,也不大声谈笑。他们只是注视着容星宇,用自己的目光为容星宇行刑。
所有人都在期待看见自己的死亡,容星宇明白过来。
完蛋,这回彻底完蛋了。大概是自己的这具身体做过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才引得众怒吧。
他有些灰心的想着,皱眉扫视着在场的人群。
一张张相同深邃的脸,脏污的脸,麻木的脸,恐惧的脸,千篇一律。所有人都一样,期待着他的死去,却又对他的死活漠不关心——
不,还是有一些面孔是不一样的。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触及到了一个女人。
那个身披麻衣的女人站在层叠的人群里,正用绝望而哀怜的神情看着他。那是一种看见自己孩子变成了怪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眼神。
连陌生灵魂也无法阻挡的熟悉感出现,在容星宇的脑海里盘踞。
…
…
她是谁
他下意识的向自己询问。
…
她是……
我的母亲。
脑内如同有一道轻柔的低语,身体回答了容星宇的疑问。
轻易得到的答案仿佛一把灼热的钥匙。朦胧之间,悲哀的情绪浮现在他心口。记忆之门轰然打开,不属于他的记忆奔涌而出,冲刷容星宇的意识。
无数碎裂的片段涌现。一瞬间,容星宇的意识因为这庞大的信息而失神了。
紧接记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大脑如遭重锤,他差点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两眼一翻,再次晕倒。
不行,不能迷失……如果这时迷失在记忆之中,就真的一点机会有没有了。
他忍着疼痛,艰难的吸收这些记忆,不断在其中寻找着对活下去有用的信息。
可很快的,随着愈多记忆被找到,容星宇的心愈发下沉。
他现在所占据的身体,是一位名叫埃尔的男孩。
埃尔幼小而脆弱,没有丝毫力量可言。就算是在平时和村里孩子们一起时,他也是最受欺负的一位。
这可怜的小家伙家庭困苦,父亲也在他出生前被疫病带走了生命。要不是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能劳作帮衬家里,或许他一出生就已经被悄悄抛到什么犄角旮旯里了。
还有……
还有…………
自己的前身,释放了不应属于普通人的力量。而这力量被所有人都恐惧着。
容星宇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有点狰狞。
既然如此,自己能否找到使用那种力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