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汴梁之路无比顺利,未遇任何坎坷。徒步行了五日,周允便到了汴梁西郊,一见那林立的市集便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周允这才明白,原来他心念的除了科考,其实还有这片养育自己的土地。
虽然两年未回家中,周允还是清楚地认得回家之路。路上经过邻居的摊位,周允大方地给他们挨个打了招呼,不过邻居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竟无人回话。他只好对其笑了笑,然后往家中走去。
谁知家门上原来的锁竟被人除去,不知何人又加了把新锁。难道被人抢占家宅,周允气不打一出来,便去寻那位寄存钥匙的邻居,那人见周允过来,立刻瞪大了眼睛,根本说不出话来。
周允无比好奇,问道:“为何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邻居听周允说了话,眼神缓和了些:“那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周允大吃一惊,还以为他深受重伤之事竟传到了邻居们地耳中,忙问道:“此话怎讲?”
邻居说道:“两年前,有人说你从汴梁出发去应天寻亲,路遇盗匪而亡。”周允笑道:“这是哪有的事,这两年我确实去了应天,不过一直活的好好的,所以我死亡之事都是谣传,你们就不要信了。还请把钥匙还我。”邻居道:“原来的钥匙确实在我手中,不过门上换了一把新锁,钥匙放在坊正那里。”
周允知其说的坊正是谁,他与周生年龄相仿,由于做事灵活便被官府选为坊正,不过这人倒不似什么坏人,这次不知为擅自锁了别人家院子。周允只好又去了坊正家中,看看到底他为何这么做。
先前这坊正与周生关系不错,见他过来便陪了笑脸:“周家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周允开门见山道:“坊正大人,你为何锁了我家大门?”坊正笑道:“我见你家门锁有些旧了,所以便换了一把。”只见他从身上取出一串钥匙出来,然后取了一把递给了周允。
周允见那钥匙有些生锈,看来他也没有时常开锁,便相信了几分。他回家心切,便谢了几句,然后匆匆朝家赶去。
只听坊正在后面说道:“周家公子,以后有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周允觉得他话中有话,但此刻他又累又困,完全没有心情深究。
门锁也有些生锈,周允倒弄了一会儿才开了院门。他推门而入,一切摆放照旧,他不顾疲惫地取了工具打扫了起来。收拾完毕后,周允躺在床上拿起以前的书籍翻看了起来,瞬间有种重生的感觉。
第二日,周允去城北给父亲坟前上了香,希望他能够保佑自己在这次科考中脱颖而出。
接下来几月周允选择在闭门苦读,由于底子深厚,他很快便恢复了过去八九分的水平,虽距那省试还差些火候,但对付州试应该绰绰有余。不知是心情舒畅还是休息到位,这一段周允竟又长高了一些,已和平常成年男子差不了多少。
转眼到了报名之时,京城读书人多,名额也多,所以历来都是竞争激烈,传说去的晚了连名都报不上。周允为赶个彩头,便提前一晚赶去排队,谁知有几个人和他想法相同,已在报名处站着。不过还好,周允排在了第十位,若是考试能得这个名次,他定会喜上云霄。
此时三伏已过,晚上有了些凉意,这帮排队的书生被冻的忍不住跺脚。不过周允身怀《易筋经》的内力,冬天尚可以御寒,这些凉意可算不上什么。
众人真等到日上三竿,报名处才来了差人,这时队伍已排了几百人。后来人来了见了长长的队伍,知道今日报名无望便转身离去。
转眼间周允便排到了首位,他见那审查的官员皮肤黝黑,眼神犀利,知其定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便恭恭敬敬地报了姓名和住址。旁边的差人听他的姓名,便进屋去翻户籍册。不一会儿那差人从屋中出来后趴到那官员边上耳语了起来,然后只听那官员说道:“找不到你的名字,请回去吧。”
周允以为听茬,问道:“大人刚才说了什么?”官员道:“找不到你的名字,你回去吧。”然后高声叫道:“下一位!”
周允道:“怎么能够,大人定是刚才听错了小人的姓名,所以才没找到。”说完又高声一字字的把姓名和住址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