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大牢内。
“我道是心娥那丫头没事儿寻我开心,想不到你还真在这里。咱俩有三百年没见了吧,阿飞。”
震木牢中,原本呆滞着一动不动的云汉霄,在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后,身体猛地一颤,似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牢房外“滴答”的水声努力想要打破平静,却是无端端又引来一次杀劫。“吵死了!”来人暴喝一声!一道破空之音直奔先前水声传来的地方。随后万籁俱寂。
“放她独自在五行牢中与云汉霄接触,会不会有所不妥?”林竹洞府中,南山菊,古兰,林竹,虞主,杨平齐聚首。虞主和杨平自不必说,都是当年之事的直接利害关系者,至于为何会移步林竹府内,南山菊和古兰又为何在此,这一切,还得从虞山圣女入山的时候说起。
话说当时林竹随圣女掠山,心中那是千万个不愿意,不仅不愿意,还大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我明明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把天明宗的尊夫人诓来虞山,虽然中间有点小瑕疵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出使周国,摆明了就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幸好本尊战力超群、足智多谋,不然换了你们谁去,都别想完好无损地回来!”林竹越想越觉得在理,“既然是你们对我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本尊对你们不义在后!这个疯女人,应该打得过虞主吧毕竟天明宗尊夫人的名号不是白叫的,那十八丈登堂入室路”一想到自己在天明宗那十八丈的遭遇,林竹只觉得连伤口都仿佛学会了呼吸,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像被饿狼啃过似的痛不欲生。使劲摇了摇头,林竹强行将那段遭遇从自己记忆中抹去。
“等等,如果这个疯女人也打不赢虞主呢?那可是当代虞主!一百年便从元丹成就仙迎修为!一个月前刚刚单挑、镇压了一名封魔修士,现在修为和战意都处在巅峰状态。”林竹越想越觉得原本八二开的好局现在已经只有五五开了,“不行,不能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跟着这个疯女人去找虞主的茬。万一真打输了,我一来坑了虞主,二来又晃点了这位尊夫人,到时候秋后算账,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行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眼瞅着马上就要进入虞山后山的范围,林竹甚至模模糊糊看见了虞主的身影,林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圣女姐姐且慢!”林竹出声叫住前方飞驰的尊夫人。
“有什么话快说!这都到别人家门口了,哪儿还有那么许多事?”尊夫人十分不快林竹在这个时候叫住她。因为林竹看见的,尊夫人自然也看见了。
“禀圣女姐姐,晚辈此番,也许并不能和尊夫人共同进退了。还望尊夫人见谅。”林竹躬身抱拳,态度十分诚恳。
“为何?”尊夫人也愣了愣。这一路以来,林竹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小弱鸡,其作用就是让自己在路途上不至于那么无聊。好好见证自己的飒爽英姿,然后不遗余力地赞美这接下来精彩绝伦的战斗场面,最后自己再“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个小弟。剧本就是这么完美!“怎么地?让你当看官你还觉得委屈了?”
林竹看了看尊夫人这笑吟吟却一言不发的样子,立马猜到自己八成又惹尊夫人不高兴了。“这疯女人几百年来都是吃火药过活的?还是说前世就是一株来自仙宫的万年辣椒?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尽管林竹心中对其的编排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林竹知晓自己若是表现出一星半点的不满,恐怕下一刻就会被这位尊夫人拿来祭旗。
“哎”林竹之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解释到,“尊夫人误会晚辈了。晚辈只是想去叫人而已。”
“叫人?叫什么人?难道你觉得我打不过虞主?”尊夫人慢慢逼近林竹,一股惊人的威压刹那间就将其笼罩。
“我就纳闷儿了,同样是迎仙修士,凭什么我就要对你百依百顺,凭什么你就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凭你比我能打?!别以为你是天明宗的尊夫人就能为所欲为!还不是照样被我晃点了!”许是被压迫地狠了,林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这瞬间,不管将来会有什么后果都被林竹抛向了九霄云外,“晚辈自然不认为圣女姐姐会输,只是晚辈毕竟是虞主麾下妖修,平日又常得虞主教诲关照,于公于私,晚辈都不能袖手旁观。但晚辈私忖自己这一点萤火之光,又如何能与日月争辉?所以想要多叫一点人手,不管谁输谁赢,将来就算是劝架,也总归是要方便许多的。”
耐着性子听完林竹的解释,尊夫人脑海中来来回回只浮现出三个字,随后脱口而出:“你丫想当墙头草?算盘倒是打的挺响,不过就凭你和你找的帮手,当然,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你们大概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到底是谁狂啊!你这疯女人都狂到没边儿了好吗!还塞牙缝?你是欺我虞山无人是吗!”
林竹不知道,自己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带有一丝愤怒,这在尊夫人看来十分地真实。若是这样都还不怒,不是想趁乱开溜,就是真的毫无血性,不管是哪一种,尊夫人都不会再对林竹正眼看待。
“好了好了。你想去便去,本尊在这里等你,你想做墙头草是肯定不可能的,你只能站在姐姐这边。”说完也不给林竹反驳的机会,一个掌风将其刮了几转,对着其屁股就是一脚猛踹,将林竹踹出十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