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书记盯着刘涵,目光锐利的如同一把利刃。刘涵抬起头,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迎接他的目光,褚书记自认为阅人无数,但他看不透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只觉得这个人深得像一潭湖水。
“你的飞机在哪里?有多少?”褚书记道。
“机密,无可奉告。”刘涵道。
刘涵见褚书记要发火,急忙补了一句,“明天你就能看到飞机。”
刘涵说罢起身就要走,褚书记在座位上呆征了片刻,看见刘涵走到门口,惶急地站起身,几步窜过去,一把拽住刘涵。
“你,你说明天就能把飞机带过来?我没听错吧。是不是你那飞机就藏在镇子外面的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带人跟你过去,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飞机?”褚书记道。
刘涵转过身,盯着褚书记,依然是那种让褚书记很不爽,恨不得一拳过去将那张脸砸烂的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可以。”
褚书记彻底被他激怒了,伸出老虎钳子般的大手揪住刘涵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拽开房门,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来人。”
民兵队长带着两个民兵跑过来,褚书记将刘涵推出办公室,对民兵队长道:“把他关起来,走廊尽头那个房间空着,就把他关在那里。要对他客气一些,这可是我请来的客人。”
民兵队长向褚书记敬了个军礼,朗声道:“是。”
“褚书记,这样对待一位客人不合适吧。”刘涵挣脱两个士兵的胳膊道。
“我这是在对你采取保护措施,镇子里潜伏着gung特务,万一你走出去,遭遇不测,飞机的事也落空了,那损失可就大了。”褚书记道。
“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得派人去我家里通知一声,就说我在这里做客,省得他们惦记。”刘涵淡淡地道。
“我好酒好肉侍候你,晚上你好好睡上一觉,家里我也派人去通知,不过明天见不到飞机,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褚书记道。
刘涵没说话,跟着民兵去了那间屋子。屋子很寒酸,几扇窗户没有玻璃,钉着烂木板,这使得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嗖嗖的冷风从木板缝隙灌进来,置身其间竟感觉比外面还要冷。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床,床上没有被褥,铺着一层干草。床对面是一张三条腿的办公桌,断折的那条桌腿用几块砖头垫起来,桌面上挤了厚厚一层尘土,屋子里就这么两样东西。民兵队长关上房门,门外响起上锁的声音。刘涵坐在床铺的枯草上抽了一支烟,随后走到窗前,启动时空戒指穿越到主位面的朝鲜。
夜幕降临,民兵队长带着一个民兵拎着食盒,打开房门,惊愕地发现那个名叫刘涵的家伙并不在屋子里,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小子跳窗逃跑了。民兵队长几步窜到窗户前,几扇窗户窗户都在外面钉死了,窗户上的木板也是钉死的,就算那家伙是从窗户逃走的,也不可能通过戒备森严的院子逃走,要知道昨天夜里这个院子可是他亲自安排的岗哨,就是一只耗子也休想从院子里跑出去。民兵队长和那个民兵随后把床下,甚至办公桌的抽屉,墙角的耗子洞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刘涵的影子。民兵队长彻底懵了,他问那个民兵,“咱们确实把那小子关进这个屋子了吗?”
那个民兵也懵了,他点点头,随后又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又摇了摇头,“好像关进这个屋子了。”
“关进这个屋子,怎么会没有了呢?”民兵队长道。
这一晚刘涵带给镇政府工作人员的震惊和困惑暂且不提,且说翌日中午,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进入镇子,来到镇政府大院前。摩托车在大院门前猛地刹住,摩托车上那人身穿皮衣、皮裤,脚上一双战地靴。他伸头掀开玻璃钢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早在这辆摩托车出现在哨兵的视野里,两个哨兵就紧张到了极点,在他们眼里那个骑在摩托车上装扮古怪的家伙无疑就是鬼怪的化身。他们端着枪,对准摩托车上的骑手,随时准备射出枪膛里的子弹。及至他摘下摩托车头盔面罩,两个哨兵才认出来原来这个人就是昨天被褚书记关在大院里的那个人,据说这个人晚上不知用了什么妖法从屋子里逃出去了,惹得书籍和镇长大为光火,昨天夜里为这事整整折腾了半宿。可算逮着了,岂能再放你走?当下两个哨兵就把刘涵死死地抓住了,拖着他进了院子,褚书记和李镇长从屋子里跑出来。褚书记看见刘涵,立即大声嚷嚷起来,“把这小子捆起来,别再让他跑了,谁把他放跑了,我就收拾谁。”
五六个民兵跑过来,抓住一样,用绳子把刘涵捆起来。
“褚书记,你要是只想做一锤子买卖,就把我关起来好了,我可跟你说,毛主席他老人家见了我,必会以上宾待我。跟你这个四六不通的家伙打交道真是倒霉透了。”刘涵还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只感到绳子勒在胸口,透不过起来,忍不住大发牢骚。
“就你这样的还想见毛主席?我实话跟你说,你连北京的城门都进不去。”李镇长在一旁道。
李镇长是个形容瘦削的中年人,鼻梁上架一副高度近视镜,没说一句话,就要伸手扶一下眼镜框,仿佛那个镜框会不堪重负随时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