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确实存在那种天才，凭借各种操作、心计，擅长低级打高级，擅长以一敌百，博得无数人的崇拜和眼球。

这种人或许有，但并不是张劲，拼杀两只兽人后，自己已是遍体鳞伤又精疲力竭，似乎剩下的唯一机会就是那瓶狂暴药剂。

“没机会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别逞强。”

巡林客将手按在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冲动。

女巫抿紧嘴唇看着张劲，充满愧疚。

不甘心啊。

张劲的直勾勾盯着早已死心的男女冒险者，眼中要喷出火来，他的手伸到胸甲侧面的缝隙中，又一次拿出那只银质小瓶。

张劲死死捏着瓶子，手因太过用力而颤抖，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我、不、信。”

一仰头，一口药剂顺着食道直入胸口。

巡林客一把将他抱住摁倒在地，努力压住挣扎的张劲，“别犯蠢！他们命该如此！你还年轻！”

“我不信！我已经杀了两只兽人，督军我也能杀！”

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鼓胀，张劲涨红着脸嘶吼着。

眼看就要引来绿皮，巡林客急忙大喊，“女巫，疲劳！”

“快速疲劳”迅速抽干肌肉中的力量，手上和腿上的伤痛愈发明显，只觉得眼前阴影袭来，张劲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是在一处宽敞的诊所之中，白墙，地脚线镶有木质的波浪花纹，有穿白袍的牧师四处走动。

“你醒了。”

绮罗端了一杯水猫步走来，双手收拢起法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感谢圣火。”张劲笑着做了个祈祷圣火的手势，虽然很不规范。

绮罗扬起嘴角，眼睛弯成月牙状。

张劲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胸口，似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那弯成一湾湖水的眼眸中。

“对不起。”

张劲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你不必道歉，我当时的确不理智。”

“如果我能相信你，和你一起诱敌击杀两名兽人，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你都说‘或许’了，那个时候只有两只兽人追过来，我才有反击的念头，倘若兽人督军也来，我只有逃的份了。”

女巫眼眸低垂，盯着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说话，像是犯错的猫咪。

这个姿势真是淑女，张劲眨眨眼，“你一直守在这儿，没回家吗？”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你家人呢？”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讨喜。

“我父母有十一个孩子，而我是最小最不起眼的那个。”

这个问题很难搭话，似乎怎么说都不合适。

良久的沉默，让人有点不自在。

“你不应该只用9级吧？”

女巫打破沉默。

“恩，之前应该有15级，任务失败之后，技能全没了。”

张劲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的队友呢？”

这个问题似乎也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