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你可认识一位名叫龚自悠的人么?”
“当然认识,此人是我父亲的师弟,也就是天来的师叔,现在是老边山青龙帮的帮主。形孤贤弟怎会突然提起此人?”
“哎,大哥有所不知,一月前,我与兄长等人赶赴一个药材集市,半途中遇到了这青龙帮的马队,他似乎已经洗劫了那场集会。巧遇之后,龚自悠本想打劫我等身上钱财,没想到竟搜出了王大哥所赠的玉佩,他见玉佩在小弟身上,就再三追问,因小弟懦弱无能,兄长等人又被龚家挟迫,不得已将与大哥相识之事和盘托出。谁知那龚氏父子竟把家兄扣押,威胁小弟来九华山找哥哥取一宝物,说是待我与那宝物同回青龙帮时,就是放我兄长出牢之日。”莫形孤强怒着舌头,双面涨的通红,低垂着头讲出了来由。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王少寨主一时语塞,他原已做好了报恩的准备,莫形孤虽没明说,可这龚自悠觊觎无常宝剑的事,早已是世人皆知。
“哎……要是别的东西,莫不要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天来也想办法给兄弟找来,你不开口我也明白,这无耻的龚自悠除了惦记师门宝剑,怎会有其他?”’
“天来大哥,确实是……”
“莫兄弟不知其中利害,那无常神剑一向只传掌门,也就是本派掌门的象征,若弃去了这宝剑,相当于君王舍弃了玉玺,将军交出了印信。怎能让掌门人带领子弟?号召门人?”
“如此说来,我那兄长是再无生路了。”莫形孤沮丧而叹。
“兄弟莫要丧气,这宝剑在我父亲手中,当日我回山时也曾提及报恩之事,余兄现在就去恳求父亲!”王天来站起身来就走向了旁厅,独留莫形孤一人在厅堂等候。王客卿此时正在偏厅踱步,这几日,天来母亲的病情日益加重,光是大夫就换了七八位,药方也调换了七八种。这病不但不见起色,反而日益加重,老寨正是主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之时,儿子从门外进来,见了爹爹后面色为难,道:“父亲安好?儿有一事,得向您老人家求告。”
“啊?怎么了?”老寨主更加慌乱无章。
“父亲可还记得?我从塔山回来时,提过的救命小郎中么?他今日,不远万里的来到九华找我,原来是我那龚自悠师叔,掳劫了这莫兄弟的兄长,因得知莫兄弟对儿子有救命之恩,如今非得让我父子交出无常宝剑,以换得莫家长子平安,儿子深知宝剑是我九华命脉,可大丈夫在世,受恩当报,何况也是儿子有言在先,希望父亲赐给儿子无常神剑,免得天来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罪人。”王天来说完后,就跪下给王客卿磕头。
“竟有此事?”老寨主惊叹后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王客卿才开口言道:
“孩子,你起来再讲。”王天来起身临听父训。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做人应该如此,若是别的,就是叫你父亲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可这无常剑是你师爷亲传我手,还曾令我发下重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如为父一死,保全了我九华山清莲寨的名头,我也甘愿。可这龚自悠向来心术不正,若是他拿着神剑,必定立自己是九华剑派正统,到时为父就算死了,有何面目去见你那九泉之下的师爷?再加上你母亲近来病势沉重,我又怎忍心舍她而去?”王客卿在儿子面前从未这样恳切,现今话语之中又夹带了几份愧意,似乎还凸显了几份哀求之情。天来听后心头一阵酸痛,眼眶也有些红肿,就默默的说了句:
“父亲不要为难,容儿子再想想办法。”
王天来刚扭头出门,就看到了莫形孤在门外,还没等少寨主开口,莫形孤就说道:“哥哥,方才见你为难之色,小弟就跟了过来,你与老寨主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哥哥千万不要勉强,我怎能为了就自己兄弟,去害了老寨主性命?那小弟和龚自悠一伙还有什么区别?哥哥你不必担心,我就竟自回去,看那伙歹徒能把我怎样?”老寨主顿然跨门而出,看到了莫形孤后说道:
“小兄弟就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吧?老夫实在惭愧,为了一己私利,不能回报小恩公的救命大恩,王客卿实有难言之处,还望小兄弟见谅,在这,我给莫兄弟赔礼了。”老寨主说完就要给莫形孤跪下,莫形孤哪里敢受这样的大礼,急忙将王客卿搀扶起来:
“老人家折煞我也,我怎敢受此大礼,本来小人就是靠救人治病为生,怎能图什么回报。今日来贵寨已是唐突之极,还望老寨主不要再提此事了。”
“小兄弟,老夫突然有一注意,兴许你既不用借剑,也可就出你家哥哥。”
“是吗父亲?”王天来听后先是惊喜不已。
“真的吗?那烦请老人家指教。”
“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我将本门九华派的高手、清莲寨内的大侠都聚集一堂,让天来率领后,随你共赴老边山青龙帮,逼迫我那师弟交出贵兄长,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哎呀。老人家,能这样的话是再好不过了,为兄肯定能得救了。”
“好,好。天来,你去聚集九华门人,在山上的,让他们随时待命,不在山上的,飞鸽传书也好,跑马信笺也好,都让他们速速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