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冲神色狰狞,插入李处耘肋下的障刀狠狠一拧,立刻有大股的鲜血从李处耘的嘴里喷溅出来,而后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
别说李处耘,就是连红巾都的众人也没有想到高继冲会骤然发难,徐朗见状立刻带人将高继冲围了起来,只等着徐羡一声令下就将他斩杀。
高继冲丢掉障刀向徐羡拜倒,“继冲多谢徐太尉仗义救援!”
徐羡面无表情的望着地上的高继冲,“你为何要杀李处耘?”
高继冲抬起头来望着徐羡道:“继冲杀李处耘是何缘由太尉心知肚明,今日得太尉援手相救犹如继冲再生父母,请再受继冲三拜。”
高继冲已是得脱大难还要往自己身上拉仇恨,自是为了向徐羡纳投名状,同样也是为了向徐羡施加压力让徐羡收留他,不然就是徐羡不仗义了。
南平虽亡,并不能再给徐羡增添什么军事或经济实力,可是政治上的影响却大,高继冲连投名状都交了徐羡自是不好不收。
他上前将高继冲扶了起来,“李处耘贪图侍中家资,向侍中和家眷动杀手,如今死在侍中刀下,是他咎由自取,回头侍中和我一同往东京上一道奏疏,向官家表明经过就好。”
高继冲拱手道:“如今高氏已经失了基业,高某犹如丧家之犬,继冲只求能在太尉帐下任一小卒以供太尉驱策,请太尉不要再称我侍中了。”
“能得成和相助,某如虎添翼求之不得,带上家眷和某一同回扬州去!”徐羡拉着高继冲一副奸恋情热的模样,一旁的宋军将官却凑上来苦着脸道:“太尉,现在李处耘死了,咱们回去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能否将卑职和手下兄弟一起带去扬州。”
徐羡道:“某倒是有心却是无力,淮南地小财薄突然多出几千张嘴来某可喂不饱,回头让人给你们发些盘缠回江陵去吧。”
徐羡让张九宝处置后续琐事,自己则是和高继冲上马并肩而行赶往濠州,疾驰一段便放缓速度。高继冲突然凑上来道:“太尉不收那些禁军士卒,可是为了继冲?”
徐羡摆手道:“并非如此,某帐下有六万精锐,皆是身上有铠甲手中有钢枪,每日训练不辍,无论薪俸、伙食、赏赐都要比禁军高上不少,以淮南之地想要供养这么些人我掏空了家底也不够,多亏前些时候唐国国主看我穷酸,给了我赠了一大笔日子方才过得去。”
高继冲道:“继冲蒙太尉收留,亦不比李煜吝啬,高氏在江陵多年积累的些许家资,其中大半逃命之时都沉在了淮河,请太尉可派人去捞来,充作军资之用!”
“哦?不知道有多少?”
高继冲伸出三个指头道:“三百万贯,全都是黄金!”
“哦,那就多谢成和了。”
见徐羡不咸不淡,甚至脸上还有些失望之色,不禁暗想徐羡三百万贯竟都不看在眼里,胃口果然很大。
他哪里知道徐羡并非是嫌钱少,只是和黄金相比,此刻他更想要黄铜。
黄铜除了能当钱使还能用来铸炮,他也晓得铁炮便宜可是在接连炸膛之后,徐羡还是选择了延展性好的铜炮,这也是他花钱厉害最大原因。
第一批铜炮经过试验,已经批量铸造,刚刚产出的第一批铜炮已经开始装船,炮身长约五尺澄黄发亮,前细后粗,炮口比碗口要大些,重有一千多斤。
船身之上原本放弩的垛口已经加固,士卒喊着号子抬着沉重炮身在船上固定好,一艘千料大船左右船舷一共安装了十余门炮,忙活完毕已是用了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