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仙术(2 / 2)仙锋魔影录首页

杜晚棠瞥见眼前景象,心知对方比及先前又强上不少,一场硬战怕是难以避免。

“杜堂主,你还等什么,动手吧。”

墨卿说完,双手环胸而立,似是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中。杜晚棠亦不多话,再凝风刃,飞扑而至,抬手便是一刀,正砍向其脑门。

眼见风刃呼啸而来,墨卿微笑站定,身后魔翼一卷,早已挡在面门之前。风刃砍上羽翼,却似砍上金石一般,发出“铛”的一声闷响,被弹飞出去。

杜晚棠手臂被震的隐隐发麻,不由吃惊,心道:“这魔头二段解封后,不光修为提升,连躯体横练的程度也提升,如此一来,我却不好办了。”

在她寻思的间儿,忽然一道凶猛气劲从身后袭来,正打在腰间。杜晚棠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朝前飞出。她仓皇中定睛看去,原来墨卿不知何时已经飞至身后,速度之快,竟是风音不起,悄无声息。在她细看之时,墨卿身形一虚,又不见了踪迹,转而出现在她飞落的地方,抬腿一脚,正中小腹,巨大气劲透体而出,将她又踢飞至原来方向。

剧痛传来,杜晚棠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筋脉损毁,若非风甲稍稍抵消一部分气劲,只怕骨骼都已断裂。不待她多想,墨卿身形再转,已飞至她身前,抬手又是一肘,正击向她面门。杜晚棠临危不乱,手中风刃一横,挡住这一击。肘刃相触,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风刃瞬间被击的四分五裂,碎散开来。余劲尽数擦在杜晚棠侧脸,只将额头擦出一条裂口,鲜血顿时淋漓而出,顺着她的脸庞流淌下来。

墨卿一击得手,并未忙着追击,而是原地站定,饶有兴致地看着杜晚棠,调笑道:“赫赫有名的玉笛仙子,竟破了相,啧啧啧可惜了这张俏脸儿,怕是不好嫁人了。”

杜晚棠缓缓站直身形,啐出一口血沫,仍是面不改色,冷冷望向墨卿。额头鲜血蔓延了半张脸,她也不去理会。

墨卿见她站定不动,继续调笑道:“杜堂主技止此耳?”

他说话的间儿,杜晚棠略略吐纳,调匀内息,旋即撤去风摧之术,风刃风甲一并收了,从怀中掏出长笛来。墨卿见此举,笑问道:“这是要吹一曲安魂好上路?”

杜晚棠淡然道:“好在那小子及时将长笛还回,否则还真不知如何对付你这魔头,看来须得使出那招。”

墨卿不解其意,问道:“杜堂主,听你言下之意,莫非这只笛子可以对付我?”

杜晚棠点头道:“绰绰有余。”

墨卿听罢,狂笑不已,连连摇头道:“杜堂主,你怕是伤到心智,竟说出这等胡话来。今天我倒要看看,一只笛子是如何对付我的!”

“异族人。”杜晚棠正声道,“有句话你说的没错,我杜晚棠确实是个附庸风雅的女子。但风雅二字,究竟包含何等深意于其间,你魔族粗野,怕是难懂。”

言罢她举笛在唇,略一吐息,轻吹起来。熏熏袅袅的韵声从笛中传出,直如清风绿柳岸,和雨润春草。

墨卿听着笛声,起初并不以为然。忽见道道金光从笛上散发,荡漾开来,始觉不对。待要上前抢夺长笛时,只觉笛声入耳不散,转游筋脉腑脏,便似一道火线,只灼的筋销骨损,剧痛难忍。迟疑间一道金光荡及腕间,整条胳膊瞬时一麻,竟是难以使出气力。反观杜晚棠,吹奏之时身形慢慢腾空而起,不多时凌云站定,宛若飞仙,万道金光从云间倾泻而下,灿烂无以言表。

墨卿仰望云上杜晚棠,眉头紧皱,暗道:“这等手段,难道是仙法?”

万道金光垂流而下,须臾将墨卿环绕其中,由头至脚不留半点缝隙。此时墨卿便如炉中丹锅里肉,全无逃窜的路径。他愤然一掌拍上光墙,手臂当即一阵酸麻,软绵绵垂下去,再也提将不起。

“杜晚棠!”墨卿怒吼道,“你用的什么卑鄙手段,将我围困在此!”

“此乃仙术谪仙残阳曲。以长笛为法器,仙气入笛,发伏魔金音,尔等魔族,最惮此音。”杜晚棠见他为金光包裹,停止吹奏,落下云端,缓缓答道,临末不忘补一句,“这便是你所嘲弄的风雅。”

墨卿听罢,气急败坏道:“胡说!你一凡人,如何使得仙术?”

杜晚棠脸色苍白,怅然一笑,反问道:“异族人,你可知道我恩师是谁?”

墨卿顿时知晓原委,愤然道:“刘子冀谪仙之身,不思返归上天宫,竟将这等禁术授予凡人!尔等不怕遭受天谴吗?”

“天谴?”杜晚棠不屑道,“若苍天有眼,魔族又如何能够肆虐神州?既然苍天不管不问,我花月山庄便替天行道,将你们这些魔头通通消灭。”

墨卿咬牙切齿道:“你一凡人,竟妄图与我魔族抗衡!待我出来定先将你碎尸万段,再铲平你花月山庄,届时方知我魔族厉害。”

“很遗憾。”杜晚棠摇头道,“你再也出不来了。”

言罢她重新举笛横吹,金光顺笛声收敛,慢慢贴到墨卿身上。后者内有笛音灼烧,外为金光贴身,连喊叫的力气都失去,只得兀自挣扎,苟延残喘。笛声越发悠扬,金光越收越紧,转眼奏到最高处,只听“啪”“啪”的爆裂声传来,墨卿身躯已被勒成酒坛大小一肉块,显然是不活了。

杜晚棠停止吹奏,金光持续一阵,黯淡隐去。墨卿强横身躯化为一滩脓血,流散四下其怨魂则化一缕黑气,升腾而上,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杜晚棠上前几步,拾起遗落在地的金蛟剪,纳入怀中。须臾只觉眼前一黑,气力尽失,瘫倒在地。湖面归于平静,阴风徐徐吹过,这个高深莫测的女子在神识不清之时,终于散去眉宇间冷漠,满是血污的脸上平添几分别样风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