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拳法重意不重招，要的就是一拳出后如电光闪烁连绵不绝。

在意识空间之中，湛然将电光拳简单熟练后，开始询问山海玄元：

“山海玄元录前辈，这几日为何不见您动弹？也没有往日偶尔给出的提示。”

并无声音立刻回复，似乎山海玄元录正在睡眠中。

湛然等了一会，意识空间中出现些微震动，他眼前的山海玄元录渐渐复苏，然后以一种睡眠中被人吵醒的烦闷语气说道：

“废话，我那么闲得慌啊？天天给你提示，这就想当于新手引导，懂不懂？既然你过了开始一段时期，我就不再继续给予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就这么简单吗？”湛然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之前有人察觉到，是不是到一定境界就可以……”

似乎说到山海玄元录痛处，它打断了湛然的话，以不耐烦的语气道：

“呃……没错，没错，只要是进入超凡境的武者在你身体三丈内，都可以感知到你身上特殊，除非我沉眠隐蔽起来。”

“怪不得哦。”湛然故意做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以此缓解山海玄元录的尴尬与愤怒。

原来山海玄元录也不是万能的。

湛然明白不能指望仅仅依靠外物而变得横压江湖，成为天下绝巅人物。但他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少年人的侥幸，总想认为自己天下无双。

“没事我就继续沉眠了。”山海玄元录边说边困，似下一秒就要睡着。

湛然赶紧出声将它稳住：

“花飞雪，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说出名字的瞬间，湛然能明现感觉到山海玄元录的波动，那波动在意识空间中十分明显，以山海玄元录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如海潮浪花一叠又一叠。

“她是上一任掌控者，直到她……”

话语到一半噶然而止，山海玄元录似乎记忆起什么，不再继续。

最难受莫过于听人话说一半，而且这话题还是湛然最想知道的事之一，这种难受就像全身的痒病发了，还全部集中在心内那小小一点。

“你不愿说也没事，”湛然前半句慢，后半句越来越快，“我想知道，她真的是我母亲吗？”

山海玄元录立刻回答道：

“当然，她不是你母亲，你凭什么能开启我？只有花家血脉才能开启我。”

“那你是什么时候留在湛家的？是一个月前我父亲带回来的吗？”

如果这个问题山海玄元录给出肯定答案，湛然就能确定，当时花飞雪布置唐家的护镖真的只是一个掩护而已，最重要的、真正的镖其实就是山海玄元录。

“应该是吧，不能非常肯定，花飞雪将我提出识海后我就没有感知了，那段时间就等于完全的冬眠，对于外界没有一点感知。”

“她什么时候将你提出？”

“不知道啊，我说了只要一离开她的识海我就没有感知了，时间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我观测世界的方式和你们人类不同的。所以你说的几个月还是十几年我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不一定是一个月前，也有可能当年她回花家的时候就留下山海玄元录也是完全可能的。

如果是第一种，老爹没有理由会受那么重的伤，却又能回到镖局。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没有理由会出现一个月前的那一趟镖，除非……有一人知晓我湛家与她的关系，然后以此设计老爹。

“唐景天不可信任！”

湛然通过山海玄元录的答案推算出这个答案，让他心中穆然一凉，如果一切都是唐景天的谋划：

“单是一条夺其所爱，则唐景天杀老爹的理由就完全足够。但却不能亲自动手，必须要伪装成意外，所以老爹才回到了镖局。”

“如此，刚才的六位蒙面杀手也是唐景天请来的，为的是演一出戏，取得我的信任……”

湛然心念急速运转，山海玄元录见他发呆，就独自进入沉眠。

“可能性太多，现在不可能有答案，还是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湛然强迫自己放下胡思乱想的意念，再以正心诚意的方法强行收摄心神。

久久不动，他的心神回归现实，抱元守一般寂静心神，放空大脑中的一切。

明日还有继续比武，湛然为此进行打坐，回复身心的状态。

“心走即收回，收回放下，用后复求安，求安即生悟。”湛然心思纷杂，静不下来，只好默念这段口诀。

这口诀是老爹湛义传给他的，要他每次遇到大事，心思乱而不能止的时候打坐默念。

也许是自小而来的习惯，也许是口诀真的有神奇奥妙，湛然念着念着心神终于静定下来。

湛然进入观心如观他的意境中，之前种种所经历与之后种种将到来，一幕幕糅合拼接成画卷，自湛然意念飘过。

他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观查这些与他切身相关的事情，剃除情绪的干扰，他更能看到真相。

然而，线索的不足使得就算在这种意境中，他也不能得到确切答案。

但他在这样的意境中，心念不再扰动，等到内心完全安定平静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然后闭上瞬间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