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二从兄一样打胜仗!叫外面的人都认识我,喊我的名字!”
郭奉超用力点头,郭守筠在一边牵扯他的袖子:“二弟怎么能在二从兄面前说大话……”
郭信却很认真地盯着郭奉超:“等你可以在马上拉弓射五十步外便来找我,我会找机会为你谋个军身,不过要先从我的亲兵做起。”
“谢过二从兄,明日起我就习练骑射!”郭奉超当即眼睛发亮,随后大呼小叫地就往外跑,郭信瞧他奔跑的样子,似乎确实他的两个兄弟长得更健壮。
郭守筠则连忙拉着小弟郭逊向郭信辞别去追自己的兄弟。
被三兄弟一通耽搁胡闹,郭信却觉得从左厢出来时那种诸多事情堆在心头,烦杂闷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在张氏的房间,郭信果然见到除了张氏和郭荣妻刘氏外,还有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在下方坐陪。
张氏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能下床说话了,心情也很好,郭信入内拜见时,张氏正在和那年轻的亲戚谈笑。见郭信来,张氏就指着那年轻男子向郭信引见。
“意哥儿快来,这是你的姨兄弟,姓曹,单名一个彬字,比你年少四岁,你们两人以前还从未见过呢。”
曹彬也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却不曾想和自己还是亲戚?不过张氏既不是生母,两人之间确实没有血缘就是了。
张氏话音落罢,曹彬随即肃然起身向郭信作礼,略带紧张地自我介绍道:“见过姨兄。我在河北时,就常听说姨兄在关中作战功勋显着,今日一见,姨兄果然是龙虎之姿。”
郭信深深地望了一眼曹彬,随口问道:“弟刚来东京?如今路上可不太平。”
“是,弟受成德镇帅之命,随使者到东京来奏报军情,一路上是有些不太平,不过姨兄郭荣在大名府整顿军纪、清剿匪盗,故而到了魏州境内便太平许多,后来也止在澶、滑一带见到了一些乱兵……弟在前日到东京,待办完了差事,听闻姨母有疾,便冒昧来拜见叨扰。”
“便是那镇、邢二镇奏报契丹入寇的军情?”
“正是。弟在武镇帅麾下做一牙将,所以有所见闻。契丹年年入犯,今朝得知中原生乱,遂不仅有零星马兵来打草谷、更发现有规模不小的甲骑游曳,在边境似有集结入寇之势,故而紧急上报奏请姨父回师北上以威慑防御。”
郭信点头,他相信曹彬的话,至于郭威所言契丹主入寇看来也并非是完全无迹可寻,前几天对自己等人之所以称是令镇、邢两镇心腹假奏军情,或许只是出于不让自己兄弟额外担心的缘故。
郭信与曹彬又应对了几句,见曹彬态度恭谨,言之有物,加上曹彬本身就面白且长相端正,顿时心生好感。
这时张氏笑着开口道:“你们要说什么军国大事,何须非在我这里来说?”
郭信连忙装作请罪的样子,惹得张氏笑意更甚,随后指着曹彬对郭信道:“你这姨兄弟是可怜的孩子,阿母走得早,去年又新丧父,如今既然到了东京,再回镇州那边境地方去有甚么意思?我不要他走了,就在东京待着罢,待你阿父回来了,我亲自与他说。”
郭信看到曹彬脸上露出无措的模样,笑着称是。
张氏无疑是恭顺娴淑的妇人,只有在涉及家人后辈时才会偶尔有这样任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