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梨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
太阳一杆高了,和衣躺在炕上的夕村富被冻醒了,眼睛也懒的睁,一摸,身上连个被子也没有,夕村富心里就嘀咕开了:女儿夕梨昨晚咋连个被子也不给我盖。
大脑里恢复的记忆让夕村富回到昨晚:富国宝又摆下酒席,恭请的还是他夕村富。
他夕村富能坐在富国宝家的酒席上,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女儿夕梨,他富国宝的儿子富少德非夕梨不娶。
夕村富努力地回忆着昨晚的事:哦,好象是谈富少德和夕梨定婚的事,这两天就去县城给夕梨买衣服去,当然,要买就不只是衣服,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这三金、是必须要买的,说是还要带夕梨到北京旅游,穿的用的一大堆,夕村富当时就没记住,喝过酒之后,越发想不起来。
总之,他夕村富不能给夕梨的,富家都给了。
富国宝还答应免了他夕村富所欠农业税的利息,并且夕村富欠的农业税富家替他交。
眼皮还没睁开的夕村富心里美滋滋的,债务没了一身轻,夕村富喝了好多酒,他不记得他这已经是多少次在村长家喝酒、吃肉了。
村里人都羡慕他夕村富呢!更羡慕他有个好女儿。
喝了酒的富国宝才给夕村富透露,他上面有人,有后台,要不怎么能把子女们都安排了工作,只是二儿子没福,在单位的一次事故中,死了。
三儿富少德的工作也有了眉目,哦,对了,富国宝好象说夕梨和富少德定了婚,他就要托上面的那个亲戚把夕梨安排在温都县工商所上班。说是指标已经下来了。
看来,富国宝没食言,答应给夕梨安排工作的事有着落了。
夕村富就觉得,他逼夕梨退学这件事是做对了,夕梨就要去县城上班了。
接下来就说了买房子的事,富国宝说是在县城买,而且是离单位近的,夕梨走着去上班都不误事。
哦,总之,净是好事。
哦,夕村富忽然想起,昨晚他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家连灯都没开,摸上炕,倒头就睡。
夕村富总感觉哪不对劲儿。
哦,昨晚夕梨咋没给我开门?没扶我上炕?是不是还耍小孩脾气呢?
等爸爸告诉你这些好消息,看你还记恨爸不?到时你就会理解爸也是为你好了。
这么想着,夕村富就睁开眼睛,家里静悄悄的,那个平时一早就围着被子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儿的陈巧莲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梨儿。”夕村富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
下一秒,预感到一些事的夕村富就骨碌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