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真的，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不！”重瑞惊呼着，猛的坐起，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座椅上，身上盖着的是医生的白大褂。

“果然是梦。”他怎么可能变成那个可怕的样子，那是，丧尸呀……自己末世后最熟悉不过的，怪物…重瑞扶额，这才惊觉头上竟全是冷汗。

“快，除颤仪准备，200J。”

“滋…嘭”

“第二次，200J”

“滋…嘭”

“王医生，病人血压：40/56持续走低”

“加大去甲肾上腺素滴速”

“已经最大了”

“心肺复苏别停，坚持，加大力度”

“滴………”

“停下吧，大家都尽力了”重瑞站在病房门口，语气平淡。如果不是他抓着门把的手已经用力到变形，大家可能都会觉得他平淡的仿佛床上是和他无关的陌生人。

护士和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致把目光投向了主治医生。

“对不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王医生面带歉意。

“我知道，大家都尽力了。王医生，麻烦你让护工帮我奶奶准备一套精致的衣服，一定要帮我奶奶好好梳洗一下，她最爱干净了。”重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奶奶，像是只剩下本能一般的安排着一切。

“我明白，你放心。”

参与抢救的医生和护士陆续从病房出来，王医生犹豫片刻后还是站在重瑞面前停住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倒是有一个很奇怪的事必须要告诉你”王医生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说”重瑞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略带歉意的王医生。

“当护士察觉你奶奶状况不对劲通知我们进行抢救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人拔掉了你奶奶的呼吸面罩，并且关闭了心电监护仪。”心电监护一关闭，电路发现异常想要报警也没用。王医生观察着重瑞的每一个表情小心的称述抢救时的异常。

“什么意思？”重瑞下意识的询问，但内心却瞬间波涛汹涌：那居然不是梦！可是他真的要去相信有另一个自己亲手拔掉了奶奶的氧气面罩并关闭了她的心电监护？而且还是在梦里避开所有人拔掉关闭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将另一个自己亲手撕碎的事情也是真的？重瑞的身体抖了抖，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那个时候你在走廊上，你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直嘀咕着什么。我替你盖了外套。后来我让人去查了监控，可是回来的人告诉我，那个时间段的视频全是雪花，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作为一个唯物论者，王医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从科学的角度和重瑞讨论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