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只肯坐帷幄,谈笑毫端弄生杀。”——苏轼《观杭州钤辖欧育刀剑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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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别人用东西套住痛殴的人,在别人奔跑逃走的声音逐渐消失后,失去了雨点般殴打的桎梏,终于有了反抗能力,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气急败坏地从罩住他的物体中挣脱出来。
一看,罩住他的居然是一条破麻袋。
再抬头四处张望,发现附近的树林里荒草晃动,显然是刚才套麻袋偷袭他的人已经跑了,但是谁,却是连人影都没看到。
但是,却有另一个正仓皇逃窜的身影,被挨打之人给捕捉到了。
只见同样是穿着杏黄马甲短褂的身影,边跑还边惊恐地回头看上两眼,脑袋大脖子细的家伙,此时脸上已经是比哭还难看的神情。
“小桥子,你个杂种!你敢坏本大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却原来,被踹倒罩住挨打的人,是仁义山的大寨主宋小江。
“哇呀呀,妈、妈呀,这下完了,死了,死了…”
周泽桥叫苦不迭,亡命地往山下跑去。
“树上滴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被山大王宋小江温暖的话语说得心里激荡着暖流的诸葛浪,一边啃着一个熟透了的野桃子,一边观瞧着眼前的这片桃林,嘴里还哼唱着《天仙配》。
“哎!你干吗去?疯跑个什么?被鬼追了是怎么的?这么没命地跑。”
诸葛浪忽然看到从山上冲下来的周泽桥,立刻喊他停下。
“哎呀妈呀,这下完了,死了,死了…”
周泽桥面白如纸,气喘如牛,眼神有些飘,仿佛经历了一次可怕的劫难。
“啥子事噻?”
诸葛浪心情正好,便故意表情夸张有些阴阳怪气地和周泽桥调笑。
“不好啦,这回你们寨主怕是要弄死我!”
周泽桥心有余悸,喘息不已。
“为什么要弄死你?你都做了些什么?”
诸葛浪更加好奇。
“我、我…他娘的,实话告诉你吧,李鬼那王八蛋来要挟我,让我帮他整治你、坏你,我要是不从,就掐断我的脖子。”
周泽桥脸上发红,尴尬不已。
“后来呢?”
诸葛浪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我他妈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好、只好…从了他。可我同样也不是你的对手哇,咋个坏你?于是,我就去找了两个平时和李鬼关系不错的家伙,诓骗他们,说是和你开个玩笑,别把人打残就行。其实,这么做也是能让李鬼知道我和他尿到一个壶里了,省得他总来要挟我。”
“后来呢?”
诸葛浪微笑不变。
“于是,我就找了个麻袋,带那俩家伙到谷子地去收拾你。哪曾想,那谷子地里怎么不是你呀?怎么就换成了宋大王了?居然错把他给打了,妈的,这下死定了。”
周泽桥此时脸上的表情比吃了一百个黄莲还难看。
“哇哈哈哈哈……”
诸葛浪狂笑不止,笑了半天才忍住。
“这太搞笑了,比听笑话还搞笑。哈哈,你这就是所说的打不到狐狸惹一身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呀。活该!看你以后还敢陷害本大侠不?”
诸葛浪毫不留情地把周泽桥给羞辱得体无完肤。
“以后你妹!哪还有以后?老子这就要跑路了。江湖一别,就此不见!”
周泽桥气急败坏地回怼诸葛浪,并转身就要走。
“你有盘缠?不怕路上饿死,或者被狼给叼了去?”
诸葛浪微笑不变,眼睛望着满树林的桃子,连看都不看周泽桥一眼。
“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