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皇帝赵吉下了晚朝,此时正窝在书房里看书,手里拿着一本“成仙修道”的书,津津有味的阅读着。面前堆着一堆奏折,不光桌子上,地上也到处都是。
“皇上,你可真是悠闲。”赵吉抬起头,发现正是老太后进来了,马上放下“书”,一面责备一旁的太监不通报,一面上前搀扶老太后。
“母亲怎么来了,应该叫儿臣过去的。”
“是哀家叫他不要通报的,怪不得他。”
“母亲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太后穿了素服,头发上也少了金钗银环,样子朴素的很,随手翻了翻皇帝放在桌子上的书,脸上的表情似放松又似不高兴。“皇帝该以国家大局为重,怎地每天求仙问道,不干正事。”
“朝堂之事,有弟弟和舅舅他们打理就好了,我放心他们,只是担心母亲的病情,这不每天多看看些书,帮助母亲调理身子。”
皇太后脸色由微怒转为平静,“你呀,这么多年,从不叫我母后,孝顺倒是孝顺的很,不过论到处理政事,你要多学学你弟弟。”赵吉听了,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不满,倒是连连点头道,“母亲说的是,我当向弟弟学习。”
“不是哀家说你,你看看,奏折和冤情都传到哀家那里去了,你却倒好,坐在这里求仙拜神。”说着,从袖口取出一个奏折。赵吉瞟了一眼,封皮上写着“叩请太后圣裁”,后缀两个扎眼小字“懿德”,不由得心生愠怒,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瞧瞧,又是谈论你那个宝贝国相的。”太后把奏折放在一堆走着上,又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两个,一瞧上面全都没有批注,脸色却有些微笑,这一切全被赵吉看到眼里。赵吉并不着急答复,而是打开奏折,一眼就是曹忠的小楷,忍住讨厌读下去:
“大元二十六年,莫鲁一大设宴席,喜庆莫愁婚宴,家丁宾客三百余桌,奢华无度,白银三千余量,而今国力虽胜,然胜衰一瞬,未雨绸缪,不可不三思。况西越尤有贫寒之所,众臣以君首,相乃君之左右臂,之所趋向,众臣之所效,臣得知此事,深为陛下忧,又恐陛下喜左相而恶臣之词,故传于太后,臣请太后全服陛下当以节俭为天下先,国相之为应重罚以儆效尤,臣惶恐,问九皇子安。”
赵吉看完,咬着钢牙却一脸严肃加平静,“儿臣记下了”
“你既然记下了,哀家就不说什么了,有时间多去看看珍贵人和九皇子。”说着站起来,由女官扶着,这边走了。赵吉一面作揖一面鞠躬,直到皇太后走了,怒不可赦的将折子狠狠摔在地上,又上去蹦跶蹦跶把封面踩的脏兮兮的。一旁太监一瞧,赶紧跪下来,“皇上息怒”。
“圣上,游夫人要面见圣上….”有通报的太监一提游夫人,一旁的太监总管给他挤眼色,他马上熄了声音。
“游夫人?”赵吉突然平静下来,顿了顿道,“不见。”
“是”,传话的太监马上跑了出去,等太监走远了,赵吉转身对一旁的钱总管道,“你去趟风雪女神庙,寻一个姓王的道士回来,我许了愿的,今天需在月上枝头去还原。”钱总管前脚刚走,赵吉随后进入书房内室,有一个身穿夜行服的人从帘子后面冒出来。
“圣上”
“现今京都黑水庙还有多少血滴子?”
“回圣上,加上郊外,一共23人。”
“你通知一线,给游夫人传个话,注意太后的眼线。”
“是”
“现在国相家什么情况?”
“回圣上,国相现有好转,家丁死伤过半。”
“那天到底去了多少家丁?”
“三四百人”
“莫干真有这么多家丁?”
“回圣上,没那么多,多半是家丁的家眷。”
赵吉松了口气,又问道,“九皇子呢?珍妃什么情况?”
“正在昏迷,不过国相的干儿子李昊说有办法医治,珍妃现还在皇后那里。”
“在皇后那里?她跑皇后去做什么?皇后又不是大夫。”随后顿了顿,“不过,这样看来,国相那个干儿子确实是个人才,若是能一同……”赵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四皇子什么情况?”
“建王那边的灾民已经基本安置,叛军也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