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对于秦承曜来说异常的漫长，从和姜清岚大吵一架的那晚开始，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控制；先是姜清岚离开宫中，拒绝和他联系，后来在暗中保护沈雁之的暗卫又来报告说，那个黑衣人小院忽然人去楼空，所有人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和沈雁之失去了联络。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秦承曜头疼欲裂，此时已是深夜，他烦躁地扫开书桌上的一叠奏折，打算让福公公给自己送些酒来。

打开殿门，清凉的夜风让他激烈的情绪暂时得到了冷静。姜清岚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应该不会有事，可沈雁之的忽然消失却很异常，秦承曜踌躇片刻，还是合上殿门，唤来当值的几个暗卫。

“去查一查城门附近，看有没有人半夜出过城门。”秦承曜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沈雁之的身份被发现，人被灭了口，“再去把监视沈府的人集合，我有话要问他们。”

两个暗卫领命而去，秦承曜想着自己掌握到的一些信息，又指了几个地点给余下的暗卫。所有的暗卫都离去后，他再次打开殿门，迎接他的是福公公。

“朕现在有急事要出宫，这里就交给公公了。”看周围的小太监都已经被支开，秦承曜用自己最低的声音对福公公道。后者谨慎地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秦承曜。“陛下，夜深了，奴才伺候您回去休息吧。”

不久之后，寝宫便熄了灯。秦承曜换了一身黑衣，从自己房间的暗道里快速离开了皇宫。

这条暗道正是通往前段时间他与姜清岚，沈雁之三人密谋的那个房间的。秦承曜穿过那个房间，没有走那两人来的路，而是启动了墙上的一个机关，开启了另一条暗道。

这条新的暗道通向的是秦子辉的房间，屋中的灯还亮着，秦子辉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看起来还没有要睡下的意思。

一身黑衣的秦承曜从衣柜里忽然出现，着实吓了秦子辉一跳，他手中的书都掉了下来，“陛下？”

“不必多礼了，”秦承曜关上衣柜门，顺手还取出一套衣物，“外面出了点问题，我要马上去处理，只能从你这里出来了。”

秦子辉见他眉头紧锁，也知道了事情严重，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沈雁之忽然和我们失去联系了。”时间紧迫，秦承曜一边在内室换衣服一边说，秦子辉也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周相的孙女现在何处？”匆匆换好衣服，秦承曜转到外室，秦子辉点头道，“知道，她现在住在春临客栈。”

“好，明早天一亮，你就去春临客栈，姜清岚现在也在那里，”见信息与暗卫的回报符合，秦承曜终于觉得有了一丝宽慰，“把朕的手书给她看，再告诉她沈雁之失踪了，明白吗？”

“陛下放心吧。”秦子辉接过秦承曜手中的一个信封，扭头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

“朕得走了。”秦承曜盘算着时间，大步向屋外走去，“动作一定要快。”

秦承曜来去匆匆，话音未落人影就不见了。秦子辉坐回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被这突然发生的情况扰得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开始更衣洗漱，准备出发。

秦承曜走过几条寂静无人的小巷，来到了一个早点摊上。

经过这忙碌的一夜，此时的天空已经由一片漆黑变成了浓郁的深蓝，天快亮了，早早出摊的老板正在锅里炸着什么，见有人这么早来吃早点，便好奇地看过去，在看清来人后忽然变得十分恭敬，“公子，人齐了。”